
莫判断,有圈套
如果你喜欢《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电影是因为姜文,而不是王朔。那《太阳照常升起》一定会得到你更多的认可。姜文会成为中国最伟大的导演之一——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我抄袭了罗老师《无情地赞美崔健》的题目,我猜测
如果你喜欢《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电影是因为姜文,而不是王朔。那《太阳照常升起》一定会得到你更多的认可。姜文会成为中国最伟大的导演之一——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我抄袭了罗老师《无情地赞美崔健》的题目,我猜测,老罗可能实在找不出更适合的表达:用“情”来赞美,根本不足以说明问题的庄重和严肃,因此要“无情”——无情地赞美。
前几年的《绿茶》,《一个陌生女人来信》,《茉莉花开》彻底把演员姜文毁了,而《鬼子来了》让导演姜文也不太讨人喜欢。
他每次的出现都好像存心让观众丢脸,在全民一片欢乐和谐的大环境下,姜文的装傻和装酷都太极端,太极端的东西已经过时。
《鬼子来了》的幽默太黑了,太扎眼了——活着本就够累,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看场电影,谁愿意招惹上这位冒充“苦行僧”的大侠?
姜文不是沉默的苦行僧,他是始终高唱崔健《假行僧》的苦行僧。他会反复用“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刺激你。
不得不说,这种“霸气”伤害了许多人,以至于此后姜文再出现,总觉得最安全的动作就是离他远一点,最朴实的评论就是说点别的。“姜文”这个名字,先被妖魔化,后被边缘化,最后,和那部《阳光灿烂的日子》一起,成为光荣历史。
主要是由于之上的原因,没能说服自己走进电影院。两个多月后,看完DVD版《太阳照常升起》之后,实在懊恼自己判断力的低级。
《太阳照常升起》确实太棒了,太出乎意料了。这部电影,足以使姜文抢先一步和国际接轨。
后来上网,渴望寻找更多“认同”的声音。遗憾的是,这部电影似乎并没得到太多认可,很多人在骂街,很多网友们群体攻击姜文,像是一场暴动。从一定程度上说,如此轰动的民间效应可能刚好达到了此电影的预期。
在大段大段决绝的叫骂声中,我先前的激动慢慢地,一点点冷却。我不得不再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对一部电影的好坏评定如何会是这样的极端?一方极端地认可,另一方却极端地拒绝。这种冲突在同一时区,同一背景,同一生长环境下的人们身上显现,实在离奇。冲突得近乎病态,近乎疯狂,冲突得实在不合常理。
《太阳》第一段,主题是《疯》,妈妈说话做事虽然有些不合常伦,但总能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地解释出来——这让我觉得她没疯。相反,我倒觉得儿子可能有点问题。
妈妈做的事,说的话实在太熟悉了,类似的语言和动作在改革开放以后已被“艺术家”演绎过无数回,不管是行为艺术还是观念艺术。(象“挖石头,盖石头房子,上树找鞋,和猫说话,砸东西”等等这些动作根本不能证明妈妈疯了,如果能证明,那当下全世界的“艺术家”和艺术批评家至少要疯掉七成,当下艺术院校就是疯人院,像毕加索,达利,康定斯基这些活跃在上个世纪50年代以前的人更无一例外,全是疯子)
即便这种小聪明也没有逃离姜文设置的陷阱,就在我努力地猜测谁真疯谁假疯,试图从中寻找情节的漏洞时,听到妈妈说“他抽烟都抽到火了,为什么不觉得疼?”——我突然特别恐惧,经验提醒我必须警觉了——这绝对不该是一部心理恐怖电影。
这种猜测已经足够危险:它将使人丧失起码的逻辑能力,丧失起码的判断能力,结果是一个疯子去猜测另一个疯子——这实在有悖看电影的本意。
将这个“疯子的故事”用于电影的开头部分,足见导演的才智和体贴。从一开始,姜文就已经暗示观众“莫判断,有圈套”。姜文给观众提供了一种不同以往的思维方法,用以欣赏电影。
不能否认的是,这种思维逻辑让“导演姜文”和“演员姜文”分裂得如此彻底,近乎无情。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继续无情地赞美姜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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