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局

杀局

卢萨卡小说2025-10-21 02:08:45
残阳,古庙。一遍体鳞伤的壮汉咬紧牙关,强忍撕心裂肺的伤痛,爬出血水淋漓,尸身狼籍的财神庙,寸步唯艰地蹒跚着径往离此不远的聚贤庄而来。聚贤庄是白河富甲一方的乡伸肖云逸的家宅。此刻老庄主饮尽儿子肖重义递来
残阳,古庙。一遍体鳞伤的壮汉咬紧牙关,强忍撕心裂肺的伤痛,爬出血水淋漓,尸身狼籍的财神庙,寸步唯艰地蹒跚着径往离此不远的聚贤庄而来。
聚贤庄是白河富甲一方的乡伸肖云逸的家宅。此刻老庄主饮尽儿子肖重义递来的浓茶,取过围巾拐杖,匆匆走出院门,便闻马蹄得得,一匹快马绝尘而来,及至近前,来人纵身离马,人未落地那尖细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便飘了过来:“姐夫是要出门吗?”原来急驰面来的竟是自已的妻弟,时任汉江总兵的扬啸天。扬啸夭虽是肖府姻亲,那可是尊难请的神汉。他原是白河县衙一名捕头,因围剿山寇,擒捉同盟会党有功,一路飙升至汉江总兵。平素极少往来,纵或来了,他那双贼溜溜的绿豆眼总叫老庄主生厌生烦。老庄主微皱了皱眉头,不冷不热地答:“你姐偶感风寒,我想出去给她抓些药煎了喝;不曾想到日理万机的扬总兵不去剿匪平乱,却来看望你姐,真真是铁砣打罄——经当不起啊!”
扬啸天讪笑了笑,跨步过来,鹰瓜似的瘦手铁箍般箍紧肖庄主的双手,不阴不阳地说:“姐父教训得是,小弟确实应该常来看看姐姐的。不过小弟公务在身,不敢废公务私?不信你瞧瞧小弟这双手,象是休闹戏耍的手吗?”
经他这一说,毫庄主和重义都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看得老庄主和肖重义心头各自一震;那是一双血手,乌红的血渍象涸干的番茄浆涂满了手心手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目之所见骤然浓烈弥漫开来。被这双粘粘的血手紧紧包裹着,老庄主处变不惊,泰然自若。重义素来胆小懦弱,一见血渍,浑身筛糠,冷汗淋漓,苍白的俊脸上那双失神的眸子向扬啸天透出一种似恼又怨即恨极端复杂的表情。老庄主见儿子失魂落魄,恼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神情一振,不屑地说:“啸天,你手上涂些番茄浆干啥?是存心唬你姐夫么?”
扬啸天贼不溜丢的绿豆眼象锥子似地紧钉着肖云逸波澜不惊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问:“什么番茄浆啊,姐夫,你真的没瞧见这是人血么?没闻出来这是谁的血么?兰鹏举,天地会汉江分舵付瓢把子,贯使流星短刀江湖号称鬼愁神酥飞刀无情的兰付舵主的血啊!他昨夜不是还与你抵足而眠吗?咋地这会儿你竟连他的血腥味都嗅不出来了?”
气定神闲,巍如山岳的肖云逸闻言血脉贲张,微微震颤一下又旋复镇定如初。他能不惊骇震颤么:兰舵主前天神密潜来白河,告知南方将派人前来联络起事,昨晚确与自己彻夜长谈后抵足而眠。今早匆匆赶往距此不远的财神庙召见白河同盟会众,传达中山先生的指令,不想一别竟成永诀。从为虎作伥的扬啸天对兰鹏举的行径了若指掌的情形来看,若非其行踪暴露,便必是判徒内奸告密,不管怎样,形势芨芨可危,若不从速报警,白河同盟会的所有成员将被斩草除根,汉江分舵也将面临灭顶灾难。肖云逸心内忧急如焚,面上却静若止水。他知道,不把眼前这条恶狗及时撵走,非但无法报警,稍时南方特派员到岂非也要陷入敌手?
寒风飕飕,无边的夜幕张着血盆大口正生吞活噬着残阳的余晖。肖云逸淡淡一笑:“啸天,鹏举是姐夫的故交,怎会是啥子舵主?你姐真的是身体欠安,咱们不谈这打打杀杀的血腥事儿,你进庄小坐,我去取了药片刻即回。”
瘦猴似的扬啸天阴侧侧咧笑着嘴,冷哧一声,飘身挡住老庄主的去路,斜乜着绿豆眼慢条斯理地说:“姐父真会说笑,分明是去接南方来的客人,却硬要说是去取药。”见肖云逸周身又是一震,他更是志得意满盛气凌人:“实话告诉你,姐夫,不!是白河同盟会会长肖云逸先生,你不必费心给你的手下报警了,因为我把他们都给宰了!你不要用那种怨毒的眼睛瞪着我,如果不是守株待兔擒捉南方专使将你作饵,恐怕你这双眼早就死人的眸子——定了神了!”
同盟会的一切秘密如同烈日下平原的积雪,即无隐密可藏,又将被暴日灼化。作为会长,不能洞敌先机防患未然解厄化险于会众,致令同志尽死,猷首蒙难,来使在即又无从示警。肖云逸心似刀割,怒火焚心,焦急不已,虎吼一声:“我跟你拼了!”骈指如刀,直袭扬啸天周身大穴。以老庄主浑厚的功力修为,不要说是一个扬啸天,便再加数十高手他也能应付裕如,就在刀拳剑掌堪堪袭近非旦不拔剑相搏反抱手而立的扬啸天要穴不足寸余之际,他蓦地野狼似地仰天长笑,笑声起处,老庄主口喷鲜血,萎然倒地,手指扬啸天:“你…你好鄙卑!竟使下毒这下三滥的手段。”
扬啸天直笑得声音苍哑,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我鄙卑无耻?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宝贝儿子何时给你服下的化功散呢?”
难道是重义临行前那杯茶水有古怪?难怪扬啸天胆敢孤身寻衅,临危袖手;看来重义早以投身与这清庭凶鹰作了内奸,一切都在设谋好了的陷阱杀局之中。老庄主威厉的双瞩象锋利的刀刃刺向儿子,已然瘫倒在地的肖重义甫一接触这凌厉的锋芒便吓得缩作一团,眼中满是百般的无奈和极端的恐惧,他惶惴地爬向扬啸天,是去乞求保护还是责难他不该出卖了自己?什么都清楚了,老庄主喉间一甜,又哇地吐出一团酽酽的血块来;被儿子出卖,换作谁不心哀伤绝?
心哀莫大于死,老庄主心碎了,但神智却比啥时都清醒:一定要想方设法除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否则南方来使凶多吉少!他顽强地站了起来,脚步跄踉地挪向庄门口那株桂花树——那即是一棵消息树又是一个不为人知的隐密的机关所在。肖云逸这垂死的举动立即引起扬啸天的警觉,他马脸一寒,蓦地自腰间哗地抽出一条长长的铁链,势如狂飙地扫向举步唯艰的肖云逸。铁链硬生生击中老庄主的背脊,筋断骨折,老庄主又哇地吐出一口浓血,双手竟主动迎向那毒蛇吐信似的铁链;铁链借着贯性一下将他的双肩缠得紧紧的。扬啸天见状,抖手想撤回索链,不意老庄主竟就着他这回抖之力,让那铁链缠裹着自己迅捷无伦地卷向扬啸天。扬啸天作梦也没想到肖云逸会借力打力,出此怪招,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当作杀人夺命的武器。待见链头带着一物返来正拟撒手自保时为时巳晚,肖云逸两腿坚如镔铁已硬生生砸向自己的脑门;轰地一声,扬啸天眼冒金花,仆然倒地。云逸此刻双腿两手皆疼痛难禁,见敌手倒地,便强忍巨疼,威厉地对重义吼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杀了那贼!”威逼之下,手软脚酥的肖重义缓缓地站起身来,哆哆嗦嗦拔出身上的短刀,颤抖着挪向扬啸天,闭起双眼刺了下去。
肖云逸功力尽失,那借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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