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期越来越近

听,花期越来越近

老易小说2025-02-27 09:44:40
曾经默默注视一个人很久,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把自己弄得或喜或悲。那个时候的我每天都有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卷纸、练习题、整理不完的笔记。高中时期的我毫不起眼,每天穿着肥大土气的校服,头
曾经默默注视一个人很久,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把自己弄得或喜或悲。那个时候的我每天都有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卷纸、练习题、整理不完的笔记。
高中时期的我毫不起眼,每天穿着肥大土气的校服,头发不长,乖乖梳成一个马尾,像是小兔子的尾巴。认真学习,认真听讲,总之,一个标准的好学生。
我忘了顾舟羽是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同桌,忘了那天有没有太阳,忘了我有没有对他微笑,甚至忘了第一眼见他的感觉。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有些事情想记得却偏偏健忘得厉害,有些事情想忘记却经常毫无预兆地跳出来。
那个时候我坐在窗边,我们的学校是一幢很旧的楼,窗户仍旧是木头做的,窗台是淡青色有深褐色杂质的大理石板,比一般的窗台要宽。我时常将常用的书码好贴着墙放在窗台一边,桌上只放一支笔袋,一本草纸。
顾舟羽的东西和我相比要少得多,座位里只有几本书,桌上凌乱地放着练习册、卷纸还有不知是笔记还是草纸的单页白纸。他好像从来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偶尔会偏过头来对我说:“哎,苏洛,笔记借我一下。”
“交钱!”我一边找笔记一边没什么好气儿地丢过去一句。
“切!”他撇撇嘴,随便撕下一小片白纸,先写上我的名字,再在下面的阿拉伯数字1的后面随便跟了几个零,然后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最后将纸条拍到我桌子上。
“同桌,你可发财喽!”
“去,谁要你的破废纸,我这又不是垃圾堆。”我把顾舟羽的“欠条”扔了回去。
“钱啊,这败家孩子。”他说着,然后郑重其事地把纸条夹进笔记里,“别弄丢了哈,要不我不认账。”
“老师来了。”我小声说,一面赶紧低下头装作正在学习的样子。
他也赶忙胡乱抓了一本书,翻到不知哪页,叼着笔做冥思苦想状,还在草纸上假装写写算算。
我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语文书有什么可在草纸上写的,装得也太假了吧。另外,老师根本没来,是我骗他的。
也许年少时很多故事的开始都是由这样的小事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伴随着看似重复的一日一日,慢慢渗透到一个或者两个人的心里,自己浑然不觉。
我一直坚信上帝在造人的时候肯定是偏心的,不然为什么顾舟羽就算是上课漫不经心,经常在自习课睡觉,还看一些课外书却也总能晃晃悠悠蹭到班级的前几名。而我则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在所谓的逆水之中站得住脚。
我们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偏偏我对数学最头疼,最不喜欢做数学题。那年我们老师给全班定了一本课外练习册,我看那个练习册很不顺眼,从封面到里面的字体、布局,没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老师说这个练习册要自觉做,她就不每天检查了。我乐坏了,于是把那本练习册扔到一边,从此不管不问。
可是一天中午我刚到学校,就见顾舟羽在那急急忙忙地写着什么,探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可恶的练习册。
“用功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哪儿啊,老师下午检查练习册,隔壁班都已经查过了,听说查出来不少没做的,都得再买一本,再做一遍。想不到竟然搞突然袭击。”他一边说一边翻看后面的答案,手中的笔不停地划拉。
我一听,也忙找出练习册,学着他的样子临时抱佛脚。每一页少做一两题,还在题头上画了大大的问号,让人看起来似乎是这道题不会,而不是不做。
手忙脚乱地弄了一中午,果然,老师来的时候数学课代表收了全班的练习册。顾舟羽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意思说,看我说的没错吧。
我没心思理他,整个下午都在担心检查不知能不能通过。
晚自习的时候,练习册终于发下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我的没有通过,好消息是我不必重新买一本,只需要把没做的补完,再拿给老师检查。
明知道是自己不对,但是被当众批评又总觉得很丢脸。
我抢过顾舟羽的本子,翻了又翻,他写的和我差不多,凭什么他通过了我就没通过?我气呼呼地把练习册丢过去,臭着一张脸,头转向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真是越想越气啊,索性把练习册拿出来想撕了解气,可是想想,再买一本还是自己吃亏,干脆翻到答案,把答案横着撕成一条一条的。
“别生气了,撕它干什么啊。”他小心翼翼地说。
“又没撕你的,要你管,你是不用去找老师检查的。”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撕起来。
“我不是侥幸么,你别生气了,要不我陪你一起撕?”他大概也察觉到我发火和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爱撕不撕,少烦我。”
我本以为他只是说说,可他果真拿出练习册从答案开始撕了起来。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满是纸屑。“你干吗?”我轻轻打开他的手,“谁让你这么撕的?笨啊你!”
“你能撕,我就不能撕啊,再说又没撕你的。”
“我横着撕成一条条的,但是还能看啊,谁让你都给撕下来了,还撕得这么碎,真是服了你了。”我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屑一边哭笑不得地说。
“这样啊,我也没注意你是怎么撕的,我撕东西一般的都这么撕。”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
如果说一切的花朵都会有它自己的种子的话,我不知道是否是那在我看来傻傻的笑从那一瞬间埋进了我心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再以后高二分班,我们都选了理科,不过不在同一班。
期中考试后,年级组织了一个“尖子班”,就是把年级前50安排到一个大教室里,每周六的下午和周日上午会有老师来给我们单独辅导。
第一次上课,我来得晚了点,只好坐在角落里的位置。快要上课时,一个人跑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然后跑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嘿,苏洛。”
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顾。。舟羽?”
“嘿嘿,看见我很奇怪么?你盯着我干吗?是不是我发型跑乱了?”他晃了晃脑袋,朝额前的刘海吹了口气,笑咪咪地说“帅吧。”
才过了不到一年,我还是那个穿校服扎马尾书呆子似的我,可是顾舟羽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顾舟羽了。他长高了,脸变得尖了一点,眼睛好象细长了一些,戴了一付黑边的板材眼镜,换了发型。
他的同学给他占了一个中间的位置,让他过去坐,他摆摆手说“我就坐这儿了,换来换去怪麻烦的,再说,坐那里,肯定被老师盯得死死的,讲话都讲不了。嘿嘿,是吧,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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