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在心中,情通古今
对仓央嘉措的关注源于一首网上流行的诗歌:“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
对仓央嘉措的关注源于一首网上流行的诗歌:“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说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所作。又进而了解到这位传奇活佛的一些经历,扑朔迷离,难辩真伪。后来又发现一首诗歌流传很广,也说是仓央嘉措所作,意境也符合他的身份:“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呀/不为修来生/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直到一本名为《仓央嘉措诗传》书的出现,才让我对仓央嘉措有了清晰一些的认识。这是一本正本清源、还原活佛本来生活面目的书。作者苗欣宇用解密的方式,对仓央嘉措“生平形象”、“情歌之谜”、“生活放荡之谜”、“死亡之谜”进行了旁征博引地考证;另一作者马辉则对仓央嘉措的诗歌进行了重译。
阅读此书后,首先澄清了对以上两首诗歌的认识,有点好笑,它们都不是仓央嘉措的作品。
“第一最好......”这首还沾点边。仓央嘉措的原诗于道泉译本是:“第一最好是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至相恋;第二最好是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用相思。”曾缄译本是:“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辛苦作相思。”原来从“第一”到“第十”是由这两句诗演绎出来的,把两种译本掺和在一起,再加上现代人的创造,就成了这首假借活佛之名的诗歌,后又演绎成《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题目,成了流行歌曲。其实,仔细比较一下,不难看出,全诗的中心就是仓央嘉措的这两句,相见——相恋——相知——相思,这是年轻的活佛一个真实的生活轨迹,其余则与他毫不相干。这种感情是真与纯的,如雪域的天空和大地一样。其他加上的则是些世俗的杂念,纯粹为了凑够十个数字,与原诗格格不入,只能作为一首再创作歌曲的歌词,仅此而已。。
另外一首“那一天......”则完全是一首流行歌曲的《信徒》的歌词,由朱哲琴和何训田合唱的,与仓央嘉措没有任何关系,是一首地地道道的现代人的诗歌。但我们必须承认,这首诗歌写得在确很美。这首托附在仓央嘉措名下的情歌,借助西藏、藏传佛教及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特殊的文化含义及神秘性,强化了真爱追求的执著和神圣。诵经、转经、磕长头、转山,是藏传佛教中具有神秘性的信教方式,又蕴含并体现着信仰的执著和虔诚。当然,这首诗是托附在仓央嘉措的名下,就不会引起一般大众的怀疑了。窃以为,即使不是这样,署上自己的真实姓名,也会是一首值得传诵的佳作,不知作者是怎么想的?
二
回头再说说活佛本人。
关于他的生平,历史文献介绍得少之又少,而在民间,他的诗歌却口口相传,三百多年流传至今。仓央嘉措,原名洛桑仁钦仓央嘉措。1683年出生在西藏门隅邬坚林附后的一户农民家庭,出生时天有异象。当时五世达赖喇嘛已经去世,他的弟子也是掌握西藏政务大权的桑杰嘉措为了政局稳定,对外封锁了达赖喇嘛圆寂的消息,暗里派人秘密寻找转世灵童。当对仓央嘉措进行考察和确认以后,就派学问精深的高僧对他进行了系统地教育。仓央嘉措异常聪明,对佛法也参悟很快。在这期间,他接触了古印度的一本文艺理论著作——《诗境》。这是他灵童课程的一部分,教活佛写作的学问。他对这部书喜爱有加,常常研读,为他诗歌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5岁那年,五世达赖去世的消息被清政府知道,桑杰嘉措只得如实奏报,仓央嘉措受了沙弥戒,法名仓央嘉措。在布达拉宫举行了坐床典礼,康熙皇帝也认可了灵童,给予了册封,仓央嘉措正式成西藏第六世达赖喇嘛。
住进布达拉宫的仓央嘉措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思想却在发生着变化,原来自由自在的环境不见了,身边的侍从恭敬谨慎,只是缺少了亲切;师父们依然严厉,却像在不停地给自己灌输知识;常常要接见许多陌生人,却要说些别扭的客气话;想要关心些政务却不允许参与。而此时的西藏政局却困难重重,充满了种种矛盾与斗争。这些都困扰着这位年轻的活佛,他对宗教学习渐渐没有了兴趣,一个人常常出游,生活也变得懒散。十五六岁,正是青春年少放荡不羁的年龄,命运却过早地给他太大的压力。而作为雪域之王,他的臣民需要他,他却不能做些什么。于是他选择了逃避,逃进了民间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他的那些诗歌就是那时创造的。
最引起轰动的一件事是1702年给他授比丘戒时发生的。6月的一天,格鲁派的高僧护送仓央嘉措到日喀则札会伦布寺,五世班禅大师请他给全寺僧人讲经,他竟拒绝了。当按照约定给他授戒时,他却跪在地上说:“弟子有违师父之命,实在愧疚。比丘戒我是万万不受的,也请师父将以前授给我的沙弥戒收回吧!”
退了沙弥戒,就不是出家人了。五世班禅大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弟子:“孩子,不受比丘戒,如何做活佛、又如何做信众们的领袖呢?”。
仓央嘉措缓缓地说:“师父,难道这样的领袖一定要读经到白头吗?出家之人,戒体清净,不应受俗世五蕴熏染,这样的人,又如何治理一方水土呢?”
“可是,孩子,如若不出家,又哪里有资格做转世尊者呢?”
“师父,出家之人本不该沾染世俗之事,却要做领袖地方、处理俗务;如若不出家,却又做不了尊者,这岂不矛盾?难道我们出家人,就是为俗世纷争而转世吗?”
......
由时可知仓央嘉措当时内心的矛盾与痛苦,他想的并不是红尘情事,作为活佛的他想的是苍生与百姓,年轻的活佛对这种政教合一制度提出了大胆的质疑。可他单纯的想法与强大的宗教制度相比又显得多么不合时宜,他改变不了,只有逃避。
此时的西藏已经陷入内乱的纷争,在各种政治势力兴风作浪的旋涡里,仓央嘉措只能是牺牲品。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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