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乱弹:人生忧患读书始

读史乱弹:人生忧患读书始

赃货杂文2025-02-21 06:27:56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我一直认为,这是对中国知识分子、中国学生乃至中国学生运动最好的总结、最高的评价。中国的学生,历来是先进文化的倡导者。中国的学生运动,历来是先进思潮的淬炼场,其中又以一九一九年的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我一直认为,这是对中国知识分子、中国学生乃至中国学生运动最好的总结、最高的评价。
中国的学生,历来是先进文化的倡导者。中国的学生运动,历来是先进思潮的淬炼场,其中又以一九一九年的五四运动最为深入人心,发人深思。
其实,中国的学生在世界上最早就有着忧国忧民的意识,不独五四为始。
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时期,郑国的学生们就聚集在乡校里,评点政事。有人向执政的子产建议毁掉乡校,子产没有同意,算是给学生们留下了一点自由的空间,这场学生运动的萌芽得以保存,难怪孔子也要夸子产仁义。
秦代的学生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秦国一统天下后,博士淳于越、诸生侯生等因公开议论国事,引起始皇的残酷镇压,竟至于把天下除种树、卜筮和医药之外的书全部烧毁,把数百名诸生悉数活埋。
东汉末年,宦官与外戚交替执政,朝事日非。又是太学生们纷纷聚集在一起,抨击朝政,激扬文字,在朝野之间形成了清流、浊流之争。由于东汉朝廷的腐朽和不可救药,这场学生运动被残酷地镇压了下去,陈蕃等名士也都遭迫害而死,史称“党锢之祸”。东汉王朝也在随后的黄巾起义中灰飞湮灭。
魏晋时期,嵇康等名士在清流学生中享有极高声望,又不与当权的司马氏合作,因而遭到了猜忌。司马昭捏造罪名逮捕了嵇康,太学生们纷纷上书,要求释放嵇康。司马昭却因此更加惧怕嵇康的存在,执意杀害了嵇康。魏晋的士人都崇尚清谈空议,与学生运动和文化思潮遭到严酷镇压不无关系。
北宋末年,金军大兵压境,国家危在旦夕。太学生陈东率在学诸生数百人向钦宗上书,弹劾蔡京、王黼、梁师成、李彦、朱勔、童贯等误国奸状,要求“擒此六贼,肆诸市朝,传首四方,以谢天下!”在汹涌的学生运动和严峻的形势下,宋廷不得已将上述六人逮捕诛死。其后不久,宋钦宗在投降派的诱惑下,罢免了李纲、种师道等抗战将领,企图与金议和。又是陈东和太学生们在数十万开封民众的支持下,直言劝谏,宋钦宗不得不重新起用李纲、种师道等抗战将领,中止了和谈。
明末的东林学士在阉宦魏忠贤的黑暗恐怖中坚持抗争,他们结社读书,忧心国政,虽屡遭迫害仍然不改其志。“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楹联一直为后人传诵。
近现代以来,内忧外患。从“公车上书”的康有为到孙中山、黄兴、宋教仁、鲁迅等均起自学生运动。就是毛泽东、周恩来等革命领袖也都曾在五四的队伍里呐喊疾呼。一场五四运动,唤醒了国人沉睡多年的梦魇,一场五四运动,诞育了多少中华民族的精英。
为什么学生们总是能够成为危难时刻民族振兴的希望?因为他们读书,懂得了道理;因为他们年轻,朝气蓬勃。
新文化运动领袖胡适曾经专门阐述了其中理由:“中年老年的人,壮气早消磨了,世故深了,又往往有身家之累,所以都容易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不肯轻易参加各种带有危险性的政治活动。只有少年学生的感情是容易冲动的,胆子是大的;他们没有家室之累,理智也不曾完全压倒情绪,所以他们一受了义愤的鼓动,往往能冒大险,做出大牺牲,不肯瞻前顾后,也不能迟徊犹豫。”(《胡适氏为学生运动进一言》)
学者陈登原在《国史旧闻》中也这么写到:“当风雨欲来之候,有万木无声之静,在位不言,具官不言,于是国家之事,竟挂于血气方刚之学生之口”。
两位先生高见之外,我不揣冒昧地补充一点,聊作鱼目混珠,滥竽充数。学生们之所以能够从事激昂的运动,还缘自于学生们总是集体生活,易于联合团结,组成群体,形成声势。否则,其他单个人员,虽有文化,虽有血气,难于互相呼应,同声共气,同仇敌忾,恐怕也不容易产生这么大的效力。
中华民族的文化内蕴极其丰厚,外来者不是被这文化所反击,就是被这文化所消融。在这代代文化传承中,学生和他们救国图存的武器——学生运动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第一个冲锋在战斗的一线,他们手中挥舞的书本,其力量甚至大过长枪大刀,飞机大炮。
人生忧患读书始,这本来不是一句专用来讲述学生及其运动的话语。但是我想了很久,竟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文字。人生忧患读书始,是的,学生们正是因为读了书,所以才明白了道理,进而产生了忧患;学生们正是因为在学生时代,所以年轻气盛,进而敢于斗争;学生们正是因为在学校里,所以才容易形成凝聚效应,发挥群体的作用。千百年来,一直如是。
多读书,读好书。多读书,多与好人一起读书,多读书,关心窗外世事读书。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话虽老,却言犹在耳,一点也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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