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刀
建民的媳妇晓晴怀孕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平日里有些蔫的老太太顿时像换了个人儿似的,掩饰不住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开成一朵花。接连几天,老太太一会儿打个电话慰问一下,一会儿拉着大儿媳去扯布料准备月孩儿衣服
建民的媳妇晓晴怀孕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平日里有些蔫的老太太顿时像换了个人儿似的,掩饰不住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开成一朵花。接连几天,老太太一会儿打个电话慰问一下,一会儿拉着大儿媳去扯布料准备月孩儿衣服,一会儿又盘算去省城看看,整天高兴的都不知做什么好。大儿媳翠云有点看不下去了,带着醋味儿对婆婆说:弟妹这才刚怀上,还有八个月才生呢,看把您急的,我当年生大妮儿时也没见您这样高兴啊!陈老太太也不介意,笑嘻嘻的说:先为我孙子准备着。翠云听了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脸一阴:您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孙子呢?说完便扭头走开了。陈老太太一愣,有些回过神来,向着翠云的背影小声嘀咕:就是孙子,就是孙子,我找人算过!
陈老太有两个儿子,给老太太报喜的是陈家老二,叫陈建民,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家大律所做律师,媳妇林晓晴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老太太还有个大儿子,叫陈建军,初中毕业后就不再读了,后来学了个驾驶本,给人开长途车,娶了个邻村的姑娘叫马翠云,在家干点农活,有时也跟着村里的媳妇们学做点手工,赚点小钱补贴家用,陈老汉去世的早,平日里,老大建军也不常在家,只剩下婆媳俩还有上小学的孙女大妮儿三人在家,日子过得恬淡而融洽。
陈老太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抱孙子。大儿子建军结婚两年后,翠云就怀孕了,陈老太满心希望能生个男孩,可大儿媳不争气,偏偏生了个丫头。于是老太太又把抱孙子的希望寄托到老二身上,可建民跟晓晴结婚好多年了,两人哪样都好,小两口你情我爱的,对老人也孝顺,可就是一直不肯要孩子,任老太太磨破了嘴,也始终不见媳妇晓晴的肚子鼓起来,气得老太太直上火。这下好了,终于怀上了,老太太当然高兴了
建民在省城做律师,媳妇怀孕他自然高兴,但这却是计划外的,所以没大有准备,前期还接了很多案子,实在有些忙不过来,对晓晴的照顾便跟不上。一般来讲,这个时候都愿意让娘家妈来照顾,可晓晴的爸妈很早就过世了,她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没办法,建民便想请个保姆,可打多了关于保姆犯罪的官司,心里多少有些犯忌,偏偏这个时候,晓晴的反应特别厉害,几乎是吃一口吐一口,无奈之下,建民把心一横,找到晓晴单位的领导,给她办了病休,直接把她送回老家里,让老太太照顾她。建民想的蛮好的,一来是在农村空气好,吃的五谷杂粮和瓜果蔬菜都是自己种的,绿色安全,养身子是最合适不过的,二来呢,也可以借此机会让婆媳妯娌间增进一下感情。晓晴对这个做法没表示反对,老太太那边更是求之不得。
趁一个周末,建民开车把晓晴连同一些生活必需品都拉回了老家,隔了近半年没回来,家乡的变化还真是不少,村子里的沙土路全部铺成了水泥路,还在村委会办公大院前修了一个能容纳全村人一起看电影的广场,河道也重新修葺了一番,水变得更清了,河上新架了几座桥,将村子与国道连接起来,看来这新农村还真有个新的气象。
晓晴来过几次建民的老家,对老家的印象就是生活条件不好,各种设施用起来不方便,尤其是那“雨天踩一脚泥,晴天扬一身土”的沙土路,一直让她心有余悸,但看了这些新变化,再看这满山遍野的绿,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泥土和各种作物的芬芳,晓晴所有的担心一扫而空,有种回归母亲怀抱的感觉。
建民许久没有回来,少不了到街坊邻居家里坐一坐,看看村里的长辈,聊聊家常,到了晚上,再跟叔伯堂兄弟们一道围在一起喝上两盅,谈一谈工作上的事,喝的多了,便扯的远一些,侃一侃时事,酒喝到尽兴,更是欲罢不能,直到婶子和嫂子们来将剩下的酒瓶全收走才罢休。
第二天吃过午饭,收拾了一下回城需带的东西,各自嘱咐了老太太和晓晴几句,又跟哥嫂打了个招呼,看到晓晴和老太太婆媳两个谈笑风生的样子,建民便放心的走了。
出于对尚未出世的孙子的溺爱,老太太对晓晴照顾的那真是没话说:不但每天变着花儿的做菜做饭,而且一点儿家务也不让她做,白天热了怕晓晴中暑,在她周围给摇蒲扇,夜里风寒怕她着凉,总悄悄地起身去给她掖毛毯,晓晴反应厉害,老太太便守在身边寸步不离,整天陪着小心,嘘寒问暖,像宝贝似的供着晓晴。时间一长,晓晴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看到婆婆整天跑前忙后的,过早失去母爱的晓晴,自然对婆婆的感情更近了一步,婆媳关系从未有过的融洽。
日子在建民每天早晚两个询问情况的电话中悄悄溜走,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又到了该检查的时候了,按老太太的意思,到县城的医院去做就可以了,省得再跑三百多里地去省城,让晓晴遭罪,可建民坚持去省城做检查,老太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一个周末,建民回家接着晓晴和老太太回了省城。
晓晴去做彩超了,建民陪老太太在外面的等候区坐着,发现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便问:“妈,身子不舒服吗?要不在这儿查查体吧?”老太太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建民忙起身去给老太太挂号,可一下又被老太太拉住了:“你干嘛去?”建民一头雾水:“不是查体吗?去挂号啊!”老太太一拽他:“查什么体?我又没什么毛病!”“那您这是……”建民有些纳闷。老太太瞅了瞅前后,凑到建民耳边小声说:“我听说做彩超就能知道男女,你过会儿去问问大夫吧。”建民不由感觉有些好笑:“就这个啊,知道有啥用啊,男女不都一样吗?”没想到老太太一脸严肃:“没跟你说笑!早知道心不就踏实了吗?快去问问!”建民本不想去问的,可看老太太这么认真,也不好违拗她,只好走进了妇产科主任室。
老太太正翘首以盼的望着主任室的方向,没想到晓晴检查完走出来了。“妈,建民呢?”晓晴没看到建民有些奇怪。老太太突然显得有几分慌张,伸手拢了拢耳旁的几绺银丝,干咳了一声:哦,他去找主任了解一下情况了。晓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脸问晓晴:检查完了,大夫没说什么吧?都挺好的?看到婆婆一脸紧张的表情,晓晴有些感动,拉住婆婆的手,说:没事,挺正常的,妈,不用担心!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呢……两人正聊着呢,建民回来了,于是谈话结束,三人开车回家了。
老太太三番两次地想问建民男孩女孩的事儿,可一直没逮着机会。三人在省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建民便把老太太和晓晴送回了老家。临回城时,老太太借机把建民送出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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