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飞与柳扣
5月8日下午6时左右,气温既不像早晨那样阴冷,也不似中午那般燥热,金色的阳光像缎子一样均匀地铺洒在大地上,暖融融地抚摸着人们的身体,让人有一种特别舒适的感觉。在爱欣小区道口,从安昌市第17中学的校车上
5月8日下午6时左右,气温既不像早晨那样阴冷,也不似中午那般燥热,金色的阳光像缎子一样均匀地铺洒在大地上,暖融融地抚摸着人们的身体,让人有一种特别舒适的感觉。在爱欣小区道口,从安昌市第17中学的校车上走下一位中等身材,皮肤白皙,长着一对大眼睛的女老师,她叫高飞,省骨干教师,安昌市第17中学一年六班班主任,教语文。像过去的大多数日子一样,她大步走向附近的菜市场,买完菜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高老师迈进家门,坐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正上初三的女儿孙丽丽晚7点半下自习,在市医院外科上班的丈夫孙维军今夜又值班,所以高老师不像昨天那样着急做饭。6点半,高老师走向厨房准备做女儿最爱吃的红烧肉,“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又把她叫回到沙发上,话筒里熟悉的乡音让她满身的倦意一扫而光:“扣儿姐!”她依然像小时候一样称呼对方,当得知扣儿姐明天要带着身染微恙的母亲来市医院看病时,她为明天就能见到想念的扣儿姐高兴得声音都走了调,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精神。
扣儿姐,小名扣儿,大名柳扣,1970年3月出生,比高飞大半年,是她的邻居,儿时的玩伴,小学和中学的同桌。1978年8月,在她们8岁时,她们的母亲商量:“让俩孩子去上学,好歹认几个字,别像咱似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于是,高飞、柳扣各自背着母亲用旧布缝制的书兜,穿着缀满补丁的衣服,双双走进了校门。由于当时学校没有桌椅,柳扣带去了家里唯一的一张高桌,高飞则扛去了一条长凳。孩子们坐在板凳上不会老实,再加上凳子也不太结实,每隔月余,两个孩子都要扛着分体的板凳回家让父亲修理一番,当长凳顺着卯眼劈开再也不能组合的时候,柳扣和高飞小学也毕业了。1977年恢复高考以后,村里陆续出了两个大学生;从1980年起,土地陆续承包到农民手中,人们的日子渐渐好起来。本想让两个女孩念完小学就回家劳动的父母亲,怀着心底那丝没有言表的希望,又商议着把两个女孩送到了离家五里地的乡中学。
小学成绩不分高低的两个女孩子,到初中后距离却越拉越大,高飞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出年级组前三名,而柳扣的成绩却越来越不如意。初三中考,高飞一步登天,考上了市师范学校,户口立刻由农转非,成为乡级中学考入“高等学府”第一人,眼见女儿铁板钉钉成了人人羡慕的教书先生,高飞母亲欢喜得流出了眼泪。
女孩成了先生,那是山沟里名副其实的金凤凰。一时间,羡慕和赞扬声响成一片。与此相反,连四高中也没考上的柳扣受到了父母的责骂:“你咋那儿笨,白磨了3年鞋底,到头儿来,人家吃猪肉,你连尾巴尖也没摸着。”柳扣不服气:“都怪你们没文化,看起的啥名?柳扣——留下扣住,往哪儿走?看人家高飞——远走高飞,能考不上吗?再说了,就是在农村,我也能过上好日子,哼!”柳扣的反驳可能使父母意识到了什么,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从那以后父母再也没责骂过柳扣。
高飞到师范学校上学后,寒暑假时依旧和她的扣儿姐形影不离。四年后,她们都长成了大姑娘,高飞师范毕业,分配在市里中学当了老师,她在工作中十分敬业,年年是学校的先进,1998年,28岁的高飞就被推举为教研组组长;农村的柳扣钻研农业种植技术,春季联合村民搞良种订购育种,冬季扣大棚搞反季蔬菜种植,并尝试着搞畜禽养殖……村民的收入年年递增,日子越过越好。每一次高飞回家看望父母,姐俩儿总有唠不完的嗑儿。
高飞的弟弟1993年大学毕业,父母随着迁往他工作的城市。高飞由于工作很忙,年节又得去看望父母,就没有时间再回家乡了。算起来她和扣儿姐已有15年没有见面了。虽然常常电话联系,却无法抹去疯长的思念。一想起明天就能见到想念的扣儿姐,高飞激动的心情如涨潮的海水般一波波翻腾不已。
为了不耽误高飞工作,扣儿姐说周五晚六点半到她家。高飞询问接站的车次,扣儿姐说只要说清家庭详细地址就行了。高飞猜想扣儿姐为了母亲的身体可能要打车来吧。周五晚6点下班回家后,高飞没有上楼,一家三口就在楼下等待。每开来一辆出租车,三个人都直勾勾地往车里瞧,弄得司机和乘客也不知所以然地与他们对视一番。过了一会儿,看着过来一辆客货两用微型车,他们一齐往边上躲了躲,眼睛没往车上溜一下,而这台车却“嘎”的停在了他们身边,从驾驶位置上跳下来的正是比十几年前粗了一圈的扣儿姐,高飞一阵狂喜,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拉住扣儿姐的手,并用非常敬佩的语气问:“扣儿姐,真行啊!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已经有10年驾龄了。”扣儿姐朗声回答。高飞一边给丈夫、女儿、扣儿姐相互作着介绍,一边打开车门准备搀扶老太太下车。问候的话语卡在了嗓子眼,搀扶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扣儿姐这是把谁的妈给拉来了?见此情景,扣儿姐笑了:“这是咱村盛大娘,你不认识了?现在老太太是我妈。”接着扣儿姐又对盛大娘说:“妈,这是咱村女先生。”盛大娘看着高飞笑了。高飞也想起了小时候经常给她们瓜果梨桃的盛大娘。
一行人没有上楼,直接去了饭店。高飞为了让扣儿姐和盛大娘吃得满意,点了大量的肉类菜,扣儿姐拦住服务员要求换些素菜。高飞说:“扣儿姐,我负担得起,别客气。”听高飞这么一说,扣儿姐提高了嗓门:“妹儿啊,你要痛快儿换菜姐可就不跟你显摆了,你老眼光看人我也只好给你摆一摆,你们城里人吃的大鱼大肉是不是我们农民提供的?现在姐家有个养猪场,每周都有5头猪出栏;当年咱村王大叔去了一趟城里,回来就给姑娘起名叫三环,记得这事不,就那个三环,她办了一个养鸡场,规模也不小;李有富家还办了一个水产养殖场……这些鸡呀、鱼呀、蛋呀的都吃够了,不但完全实现了自给自足,还要大量外销,说不定你家餐桌上就有我家的猪肉呢。”盛大娘听到这儿也抢着说:“扣子现在可能耐了,村里来拉货的大车都是她调来的。”高飞一家都听直了,服务员不等东道主发话,就依扣儿姐的意思换了菜。
席间,高飞问起扣儿姐父母的身体状况,扣儿姐说非常健康,并且老母亲现在还认了好多字。高飞又轻声问起扣儿姐和盛大娘母女相称的来由。扣儿姐轻声回答:“你们全家迁走5年后,盛大爷因病去世,他们又无儿无女,我看盛大娘一人太孤单,就带着全家人请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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