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喜欢过年

曾经喜欢过年

丽着散文2025-02-09 14:44:16
记得小时候很喜欢过年的。早在廿七廿八的时候,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缠着伯伯写春联,跑前跑后看奶奶蒸年糕,提根大扫帚庭前院后地勤奋打扫。年味儿便在忙碌的日子里一点一滴地浓厚起来。春节的鞭炮声便在年糕的芳香里响
记得小时候很喜欢过年的。早在廿七廿八的时候,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缠着伯伯写春联,跑前跑后看奶奶蒸年糕,提根大扫帚庭前院后地勤奋打扫。年味儿便在忙碌的日子里一点一滴地浓厚起来。春节的鞭炮声便在年糕的芳香里响起。
撕去旧的春联,贴上笔迹崭新的,眼角都开始发亮。淘气地拿把小刷子,学爸爸的模样给门和窗上新的油漆,弄得小脸和身上都是是斑斑点点,洗都洗不去。在爸爸的假意斥责中哭丧着脸,用汽油来慢慢洗干净。一颗小小的心,里面省满了雀跃:就要过年了呢,该有多欢喜,该有多热闹。
最喜欢的地方是厨房。奶奶和妈妈正在忙着蒸年糕。蒸年糕,可是一门大学问。水多了,年糕蒸出来表面不光滑不好看;水少了,很容易就半生不熟了。只有掌握好火候,掌握好加水的时间间隔和分量,才能蒸出金黄光滑诱人的年糕来。小小的人儿,心里老顾念着那年糕几时才可以蒸熟,于是不厌其烦地跑进跑出地去查看。去的次数多了,便不免碍手碍脚的。大人们正在忙不亦乎,自然很烦我这个小鬼头三番两次的询问。据说有忌讳。这年糕像新娘子那么怕生怕丑,有人一过问,肯定就大事不好----年糕蒸不熟。于是奶奶见我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时候,便马上安排了其他的活儿给我去忙。我恼了,便假装去帮忙给灶里添柴,偷偷地去张望。只见雾气氤氲,水汽升腾缭绕,年糕在灶上经受火的磨练。可是就是不知锅盖上在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等着盼着,到我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就见到漂亮的年糕摆在堂屋里了。而它究竟是怎么蒸熟的,我便不得而知了。于是,偷偷拿了小勺子,掀起芭蕉叶覆盖的地方,舀了一小口,吧唧吧唧地舔的欢。又甜又香,口水直流。然后慢慢把芭蕉叶弄平整,慌忙离开作案现场。因为年糕是要等到大年初二才能吃的。哈哈。小馋猫提前偷吃了。
那时过年,别提有多欢喜了。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不甘示弱地响起,接二连三,一直都天亮。一股脑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精神十足。换上簇新的小褂子,洋气十足的裙子,时下流行的小皮鞋,从头到尾都令人耳目一新。妈妈用新买的头发,给扎了两个可爱的辫子。于是,在家人喜悦的目光里,骄傲地走过来跑过去,给爷爷奶奶拜年,到亲戚家串门儿,笑意在脸上荡漾,像迎春花儿那样绚烂地绽放。家家户户都笼在喜气洋洋的春节气息中。兜里揣着簇新的压岁钱,接过长辈们新年长高长大的祝福,心花怒放。天真的孩子,真的以为拿了压岁钱,得了长辈的祝福,便能长高长大了呢。
叔叔伯伯们都回来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年饭,别提有多开心了。
可是令我不解的是,当我仰头小脸去问妈妈是否喜欢过年的时候。妈妈坚定地摇了摇头。于是我心里有了疑惑。过年多好啊,可以穿衣服,可以吃好吃的,还有好大好大的年糕,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呀。可是妈妈笑了笑,不回答,只说了句:“你以后便会知道的哦。”
果真。
长大了,越来越不喜欢过年。小时候对新衣服对年糕的喜爱,统统都找不到踪影了。十九岁的春节,发现过年越来越不好玩了,满街喧哗的鞭炮声常常让我睡得不安宁。于是当实在睡不着的时候,便爬起来,看宁静夜色里的树影婆娑。月亮很美。在学校里是断断看不到的。我喜欢这片干净的天空。而在那个离家664KM的地方,除了连绵不断的抱怨,就只有想念了。开始有点杞人忧天了,如果两年多以后,毕业了,高兴地离开那个荒落的地方时,我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呢。我要到哪个城市去,它才不会让我觉得陌生。想这些的时候,心下时慌慌的。接下来,去见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人。去做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新年便这么无关紧要的过了。
整个家庭的气氛也十分地沉闷,因为家里在闹矛盾。母亲和婶子的新仇旧怨在年底爆发。吃年夜饭的时候,小叔他们没回来,只送回了两个小孩子。小婶放下堂弟堂妹,启动车子又想走。我看见母亲又开始对她直翻白眼。这么多年,母亲都拒绝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饭,说是看到这个小贱人就倒胃口,总是一个人在我们自己的厨房里吃。奶奶去劝,伯母去叫,我们几兄妹轮流劝说,都没用。仇恨的种子在心里已经根深蒂固。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家才变成了今日的模样。我不是很明白母亲的仇恨。曾经不懂事地问她:“妈妈,你对那个女人的恨意怎么那么深啊?讨厌她的最好方法不是忘了她,当她不存在最好嘛?“母亲一听,眼里又染满了恨意,她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她唆使你奶奶,你妈妈便不用平白受这么多的气了。她是家里最小的媳妇,却不懂得尊敬兄嫂,反而要爬到我们的头上撒野。而且你看,她害得你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孤苦伶仃。”我想想,也有道理。两位老人,这么大的年纪了,叔叔婶婶名义上是没和他们分家的,可是在拿到爷爷的存折后便卷铺盖到了城里,不理老人的生死。每次我回家,看见爷爷奶奶要自己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心里就难过。虽然我不明白母亲的仇恨,但我知道,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受了此般待遇,心里定是有委屈和怨愤的。
奶奶上前,低低地挽留婶子:“燕,不吃些饭再走吗?”那女人点点头,就灰溜溜地又走了。妹妹叹息说,怎么这过年越来越不像过年了,都不热闹了。奶奶眼里的神采迅速黯淡了下去,双唇抖颤着,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爷爷在厨房里和那只拜过年的鸡奋斗,在努力想把它分成比较平均的五部分。他一边切,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五个人,每人都有一份。他的眼角因这想法而染满了碎碎的笑意。我蹲着一边陪他说话。他耳朵不是很灵光了,我得扯着嗓子和他说话。如果在分家的时候,在其他很多时候,爷爷和奶奶也力想做到这么公平的时候,怕这个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其间,二伯母进到厨房来,听到了爷爷的自言自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转身就喊上堂哥回城了。她怨爷爷,不等大家先吃过年夜饭,就把好端端的一只鸡给分了五份,这不存心是不让她们母子在家吃饭,要赶他们赶快回城嘛?妹妹帮腔:“爷爷,你这就不对了,要分也等我们吃过饭了啊。伯母和我们都要在家一起吃,不用分开啊。而且叔叔他们自己不愿回来,没这份心意的人,你又何苦顾着这份情?”
二伯母是母亲好说歹说才肯回家过年的,这下子又气鼓鼓地走了。整个家的气氛就更奇怪了。大年初一,只有大伯父回来,吃过饭又匆匆走了。二伯父和堂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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