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冬

阅冬

曝腮之鱼散文2025-07-01 10:04:22
严冬来了,笼罩着天地,更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这座南方农业城市的小镇。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时节稍微来得晚了一些,也许是这姗姗来迟的缘故,略显肆意地倾泻它那已久的积蓄。旷坝里的那池六龙喷泉堆积成了冰山,古铜色的
严冬来了,笼罩着天地,更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这座南方农业城市的小镇。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时节稍微来得晚了一些,也许是这姗姗来迟的缘故,略显肆意地倾泻它那已久的积蓄。
旷坝里的那池六龙喷泉堆积成了冰山,古铜色的雕制旋龙天生出白龙豪须,从六龙大张的嘴里喷射的水柱将人工至尊的方鼎严严实实地封锁无一,逗得行人不论男女老幼,不嫌尊贵贫富,也不管是否知音,都摆弄着手里的家私逐一寻求着不同的方位,按自己的需求取景着不同的角度,尽情地拍摄个心满愿足。
我一直以来对于冬天没有极大的兴趣。大冷,是上年纪的人们所不想处的季节,容易引发疾病导致身力不及。我只在情感的空隙间深深地,默默地对皑皑白雪的旷野充满着一种欲求而不达的心旷神怡;那天地一色的洁白,那原野踏雪的快感,那在积雪掩映下悄悄醒来的丝丝细流,都感人产生种种多情和善思。人类由此派生出了不穷的诗人和诗篇,孕育出了多情的艺人,蕴藏了思想家无穷魅力的想象。

这个冬天缓缓地走来了,来到了这座南方小城,往日都市里喧嚣的气焰有些个收敛,那些疾驰穿梭的车流似乎也被逼得残喘着欲将咽气一般从尾部吐出极弱的瘴气,行人也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地行如风摆柳荡摇枝条的得意状态了。
信步来到小河堤上,不见了往日景观。河水安静下来,河边什物安静下来;田埂更加安静,田地里积雪压蔫的小春作物和菜园安静下来,就连在小河畔生活的鸟类也安静了下来。
被冰冻截流的河水失去了流动的能量,眼睁睁看着河堤上那几棵脱净了叶子的柳树向前倾斜,满目光秃密织成了枝桠的迷阵,失眠于无法穿透,让人深不可测中。只有两三根裸露的白杨树根仍然紧紧地抓住河床,执迷着这片养育了它一辈子的土地,不忍放手。
天空安静下来了,偶时被那为了逃避严寒越冬南归的候鸟惊扰,只有平日里那狂躁的昆虫们沉沉地深入不为人知的地洞里做着深深冬眠等待的美梦。
农人安静下来,回到屋里坐在暖暖的火塘旁边,拉着家常李小,质朴地谈家论道。他们的牲畜也安静下来了,懒洋洋地坐卧在圈舍里咀嚼着干草,细细品味着反刍的滋味。田地间比秋收后的萧条还要空阔得多,偶有三两人走过也不再那么急急匆匆,倒显得安闲自得。
拭目一望无际的雪野,心欲动,情却有些苍白。不愿再回想春天的事了,春天的烦恼已远。小河盛夏那急流变得乖巧舒缓,不再掀起内心中莫名的烦躁。我想,这不是抗争,是抗争过后的追念,是对月光的回忆,是对清风的诉说。也不是消沉,是对生命与万物的默默契合,是一种透骨潜在的力量,是一种热烈深入冬天骄傲的骨髓,是一种孤傲的超然。

严冬俨然酷烈,但也是一首恬淡的诗赋,它从容不迫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在飘落的雪花底下,让安静了的人们以另一种心情独享,走过小桥时桥下潺潺融雪细流弄响的另一种声音。
严冬虽然给予世间简洁的境界,但容多少智者以别样的心境领略它特有的寒山瘦水,安静的从容。令几许文人墨客把那辽远宽广的旷阔一一品爵于腹中,幻化涌动的心情,牵出月光下的绵绵回忆,倾心听诉夏天里的夜话。
假如生活里没有严冬,那就会变得更加苍白,冬不严寒是大自然的残缺,是诗人的缺憾。唯有用心境来营造冬的景致,借以放逐躁动不安的灵魂,听候早春抚慰的序歌。
严冬是春的熟睡,严冬来临了,离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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