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或春夏

夏或春夏

所已散文2025-02-16 21:03:34
一天,熏了三根艾条,满屋缭绕的烟雾。腹部暖和,背却是僵硬的,整块的疼,象不是自已的。偷偷呆在家里,不过玩了两天,落得如此下场。那些自由的颂歌,碧绿闪亮的树叶,清新的风,离群索居的便宜,杳然不见。什么叫
一天,熏了三根艾条,满屋缭绕的烟雾。腹部暖和,背却是僵硬的,整块的疼,象不是自已的。偷偷呆在家里,不过玩了两天,落得如此下场。那些自由的颂歌,碧绿闪亮的树叶,清新的风,离群索居的便宜,杳然不见。什么叫顺应自然?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起起,该运动时运动,该不放在心上的不放在心上,忽略了吧?违逆了吧?人跟着自己的意识,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人。该!
如果懒散,时间是个囚笼。还没看到春,就是夏了。长袖,短袖,短裤,甚至裙子。记得在哪儿都用过空调了?凉幽幽的舒适,居然不冷,走出门,又热又闷,还可以清晰地闻到空气中尘土浓密的腥味。后来天又返凉了。叶自在枝头绿着。院子外面有几棵树,出门进门的时候可能稍带看一眼。街上有树,梧桐树,从春到夏到秋到冬,又从冬到春,如此来回,它们几乎一个面容,于是许多棵树变成一棵树。我从树叶上对季节进行潦草的观礼,而它们是那么短又那么长。
女儿喜欢我陪着看电视剧,陪着听她说话。饭桌上宁愿给我盛饭,宁愿她自己多吃半碗;床上宁愿给我点艾条递过来,宁愿给我揉那酸硬疲惫的后项。她放学兴冲冲地对我说:“妈,你知不知道我学校今天很热闹?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我不以为然地问。“我学校里死了个学生,高一班的,那些家长带领着好多人,举着牌子在学校哭闹。”“怎么死的?”我转过身睁大眼睛问。“是在一个巷子里被几个青年人拦着要钱,他是住校生,没有钱,先是棒子打,后用刀,桶到心脏里去了,送到专一院抢救,没抢救过来,死了。老师说不关学校的事。他是在校外出的事又不是在校内。”“不治而亡”我心里闪过这几个字。女儿一定没看到那具尸体,不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她问:“妈,如果我是他你会不会来看我?”言下之意是问我去不去学校闹“我才懒得来。”她不满意了,不怪自己问得轻率。吃着饭,后来我说,“再也不要你住校了。”“为什么?”“我要保护你。”女儿眼里闪着动情的光芒。我说的是真心话,也许我一事无成,这不正好在琐碎的生活中能做到吗。
女儿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我也不知道。听说杀死那个高一男生的是比他高一个年级的学生,学生穷,他们或许并不存心在他身上得到许多钱,或许并不存心要他的命,他却死了,死亡之突然生命之轻渺而生存之沉重,谁又说得清呢?听后便过,我没有更多去想这件事,也想不清楚,如一颗星的远逝,黑夜不变,如一片叶的坠落,树不变,唯颜色浅了,清沏的深遂成为过去,属于童年。
妈不知道好些没有,不知她去场镇医院接着住院没有。没打电话。她脑中风,在一天醒来的凌晨,起来解手,发现不能走了,天眩地转的,还呕吐,急忙送到医院,一下耽搁了二十多天。“我哪里想到要这么多天呢?”妈叹息着说。她以为当天下午就可以回去,忙她计划好了的农活与家务。
她们总是省钱。爸高矮不让带出来哪怕是检查,他深信那个在那个方圆十里二十里久负盛名的老医生,也深信他自已决定的明智和决定的经济性,至到那个医生见十多天未有起色主动建议送城里检查或治疗。我接过手,全权负责妈的吃穿住行,跟医院打上了交道,跟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包括同室的其他病人打上了交道。专注在一处,十二天算是持久战,对于我来说。也许由于孝心浅薄,也许由于自身体质一向虚弱,后来几天,我每天都昏昏欲睡。我只是有些累,而妈却是跟死神决了一战。脑干出血,若位置稍偏,往往九死一生。她不晓得,她也只是觉得头脑昏沉手脚无力的辛苦。当然,她比我更辛苦得多。
年纪大了,有个三长两短不足为奇,和她们同龄的人,不是多半都去世了么。我难以预料他们哪一天走,但人生无常,连学校里看似万无一失的中学生都如此,更何况他们年至古稀。但愿母亲好些了吧,但愿母亲自觉自愿去医院里住着可以快些好吧,但愿每个心都放开心怀,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起起,该运动时运动,该不放在心上的不放在心上,有生哪怕一日,至情至性感受着美好地活着吧。但愿。
这个夏天或春夏之交印象比较深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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