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回家路上的怪事

步行回家路上的怪事

降侑小说2025-05-03 20:10:10
我在离家很远的一个城市里工作,每次放假或因有事情回家我坐的都是同一辆公共汽车,因为只有这辆车才能路径离家最近的地方,下了车,不需要再花钱打的,步行二三十分钟便可走回家里。每次走进家门,母亲总会向我抱怨
我在离家很远的一个城市里工作,每次放假或因有事情回家我坐的都是同一辆公共汽车,因为只有这辆车才能路径离家最近的地方,下了车,不需要再花钱打的,步行二三十分钟便可走回家里。
每次走进家门,母亲总会向我抱怨一番,怎么不早打个电话来,我好提前到公路边上去接你呀,走着多累得慌。我也总会说,这么近,两三步就到家了,麻烦啥啊,越大越拿着娇气了。笑着说完,母亲接下我手中的大小包裹,便又开始嘘寒问暖了。
其实我挺喜欢步行完这段路程,一是快坐了一天的车了,步行倒可以缓解一下坐车产生的疲乏;二是一个人走完这段路心中总会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虽没有衣锦还乡的感慨,但远离喧嚣城市的那份宁静和马上就要归家的欣喜也会令我产生一种避开人世的淡泊心境。这些,与母亲说了她也难以明白。
这一次是回家过年。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寒风扑面而来,肆无忌惮地掀动着母亲为我编织的那条深棕色的围巾。太阳早已裹紧身子躲进了地平线,我感觉到车内与外面的温差还是挺大的,停下来围好围巾、带好手套,然后提起包裹接着走路。农村的变化速度远不及城市,在城市里一眨眼的功夫,周边的生活环境就能够令你感觉到陌生,可在农村,两三年不回家一趟,回来以后它仍旧是你记忆中熟悉的模样,要不怎么说家乡永远都会令你感觉到亲切呢。
这段路直通到村子里,冬季农田里一片空旷,下了车,站在公路边上便可以一眼清晰地望到这个小村落,它正张开双臂迎接我的归来。沿路左边的河沟里结了厚厚的冰层,四周正在休养的农田一片沉寂,只有寒风吹动枯草“嗞嗞”的声音,顺着河堤是一排望不到尽头的白杨树,已经长成了木材,正是茅盾礼赞的那种品种,几只麻雀在乱草间乱啄一阵,听到有脚步声,便“呼啦”地一齐飞到白杨树光秃的枝干上面。不远处一只老鹰正在玉米秸垛上面优美地盘旋着,转了几个圈子又返回了枝头,它仍死死地盯着那个浑圆的玉米秸垛,大概里面藏着一只野兔或是一直田鼠吧。如此一副美妙的场景,真是太适合画家写生了。
“叮铃、叮铃……”几声清脆的车铃声划破了我安静的思绪,我禁不住浑身一悚,回头看去,怪了,刚才回头时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一瞬间的功夫竟有一个骑自行车的人马上就要行到我跟前了,我再定睛仔细地看清了那人从脖套里伸长出来的脸。
吆,还真是晓翔啊,打老远就看着像你,放假回来过年哩吧,牛爷虽已到了古稀之年,但仍身子骨硬朗,声如铜钟,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车子上下来。
牛爷,是您啊,大冷天的您这是到哪里转了一圈啊,我满是亲切地向牛爷打了招呼,心里面的一悚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这一阵子血压老是偏高,这不我到镇上的卫生所里量了量血压,就着拿了点降压药,降降压好舒坦地过年呀,吆,你可是有两年多没回来了吧,看看,都长胖了呢。
噢,是吗,您看您血压高还自己出来,越受凉血压越不好啊,让孩子们骑着摩托车不一会就买回来了嘛。
唉,熊孩子们,都是娶了媳妇忘了爹的那茬,指望他们?那非得等到骨头散了架、爬不起来的时候了,走,咱走着,我拖着你,咱一边走一边拉。
还没等我说出推辞的话,牛爷就麻利地伸过手来拽过了我肩头上的挎包,挂在了前车把上。你坐在车子后座上提着那个大包吧,说着牛爷左脚踩准了车蹬子,右脚尖一蹬地,车子发动了起来,他熟练地跨了上去。牛爷是个急性子,又是出了名的热心肠,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
上来,快上来,牛爷蹬着车子在前面说道。
我紧跟车子小跑着,牛爷,您下来,还是我带您吧,我挺沉得,我一面说道。
这两步,你牛爷还有得劲往外使,赶紧,紧着上来啊,牛爷的话已接近于往外喊了。我没再多想,于是,一手提着包,一手掰紧牛爷的腰一纵身屁股落在了后座上。
车子是那种老式的大金鹿,尽管车身已经褪净了颜色,但车架子仍是结实得很,后座上绑了个棉垫子,倒也不硌屁股。牛爷缓缓地蹬着车子,车链子与链盒发出“哗哗”的摩擦声。
牛爷,还行吧?我在后面关切地问道。没事,你牛爷还没到爬不动的那茬呢,我这车子轻便得很呐,合村你保准找不出第二辆比得过我这车子好骑的了,倒是你们城里人出出进进都坐汽车,不习惯坐自行车了吧。
呵呵,什么城里人啊,我坐飞机也照样是您牛爷的孙子啊,我知道牛爷就爱听这话。嘿嘿,倒也是,晓翔可是咱村子里有出息的好孩子啊。
今年地理收成挺好吧,牛爷?恩,挺好,今年种的那个新品种抗虫棉一亩地能管上800多斤哩,雨水也及时,一年下来压根就没动机器浇过地,老天爷可给省了不少的活啊。
牛奶奶身体没事吧?噢,你奶奶身子骨比我强,不少吃不少喝,俺两口子这一亩三分地都是她一个人出的力呢。那就好,像您们这么大岁数,身体没事就是最大的福啊。唉,是啊,牛爷感叹了一声,表示认同了我的话。
您两口子也商量商量,那点地干脆也别种了,都给孩子们种得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操劳个嘛劲头啊,又不缺吃不缺花,该是什么也不干享享清福的时候了,您看人家腊八爷活得多舒坦,人家儿女还比您少呢。腊八?嘿,他舒坦个逑啊,明明是自己的地,吃点粮食张口前还得看孩子们的脸色,你没看见他光抽烟叶吗,地没了,往哪去弄零花钱啊,你看着他那是舒坦?他那可是打肿脸充胖子,我和你奶奶啊,死了也得埋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也用不着求着谁,熊孩子们,全都一个个是白眼狼。呵呵,哪有您说得那样啊,我坐在后面无言以对。
晓翔啊,也有对象了吧,可得寻摸个城里的好姑娘啊,长得俊不俊无所谓,咱可得要孝顺的的那种啊,你牛爷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可别让你牛爷埋进地里落个遗憾啊,嘿嘿。看您说的,牛爷,我还等着生个胖娃领回来让您给压岁钱呢,您呐,净说丧气话,我看啊,您这身子骨,再撑个三四十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嘿嘿,晓翔打小可就是嘴甜,牛爷说话已经稍带喘息了。
我与牛爷扯东扯西地拉着,时不时地我们“哈哈”大笑一阵。
还没说多少话,车子已经到了村口,因为天冷的缘故,村口悄无人影,向村里望去,有几家房顶的烟囱里已经冒起了炊烟,烟刚钻出烟囱就向西南方向弥散开去。村里时不时地还传出鞭炮的响声,一支钻天猴“嗖”地一声窜向了空中,“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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