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焚天
一熊熊燃烧的烈火,带着焚烬天地的凌厉气势扑来。整个世界一片恐慌,哭声、刀戟声以及火焰蹿动的声音连成一片。一张张扭曲的脸孔扑面而来,他们愤怒、惶恐、哀怨……“啊!”龙翎从噩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来,剧烈地喘
一熊熊燃烧的烈火,带着焚烬天地的凌厉气势扑来。整个世界一片恐慌,哭声、刀戟声以及火焰蹿动的声音连成一片。一张张扭曲的脸孔扑面而来,他们愤怒、惶恐、哀怨……
“啊!”龙翎从噩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来,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湿了衣衫。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做这个噩梦了,但每一次的恐惧都是有增无减。她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阳光透过客栈的窗户缝射了进来,已是日上三杆了。这个梦越做越久了,龙翎苦笑着,面色稍有缓和。
目睹姐姐龙翊被白昀杀死,让龙翎难以自持,她不明白平日里那么温柔的白昀,为什么会把剑刺进善良的姐姐胸口。失落和伤心让龙翎极度的愤怒,随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岱舆山随着她的怒火燃烧起来,那漫山嫣红的血桃化为焦黑。
也许是看龙翎太悲伤,视血桃为生命的师傅没有怪她,并且还告诉龙翎,只要搜集天地间的两件神器——天棂和青冥,带回岱舆山就可以让姐姐复活。
也不知从岱舆山出来多久了,为了寻找青冥神剑,龙翎赶到了每一个传说中神剑曾出现的地方,包括现在这西南边陲的小镇——墨城。
在这墨城唯一的一家客栈里,住满了游侠过客、贩夫走卒。鱼龙混杂之处是非频发,久经考验的老板此刻正在紧张的扫视着每一个客人,因为四周的环境已趋于紧张,一个不留神就会亏了大本。
饭厅里的客人大多把手按在随身的武器上,他们的目光集中在靠窗的一张凉席上。那里有一个少年靠着窗户席地而坐,边上还放着一壶廉价的凉茶。他的衣服朴素却十分整洁,手中握着一截冰柱——闪着蓝色光泽的冰柱。奇怪的是自从人们看见他开始,这截冰柱就没流下一滴水。
这大热的天,有谁会相信这是真的呢?确实,那不是冰柱,而是一把剑——封印着巨大力量的上古神器青冥剑。拥有它是每个武者的梦想,这是强者的象征,即使不是强者,那拥有青冥后也是强者。而如今它却出现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少年身上,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并激起了在座许多人的野心。对于那少年来说,明处暗处投来的目光都是危险的,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几乎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这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把冰剑上,所有人脑子里都有这样一个念头——夺剑。但此刻,他们犹豫了,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因为最猛烈的毒药往往无色无味。
忽然,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四下腾起了滚滚烟雾,饭厅很快被烟雾充斥了。少年愣了一下,在他还未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时,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那是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斗笠上的黑纱遮住了面容,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少年本能地把手往回抽了一下,快速打量着黑衣人,他的眼睛定在了黑衣人的脖子。那挂在黑衣人颈上的半枚玉环似曾相识。
少年怔住了,以至于黑衣人再次抓起他的手,他已不再抗拒。
黑衣人拉着少年从浓烟中蹿出,饭厅乱糟糟的,全是刀剑出鞘的声音。有人粗狂的大吼:“是青冥,快追啊!”
慌乱中,黑衣人的斗笠掉了下来,一张秀气的脸映入少年瞳孔中,正是刚从恶梦中醒来的龙翎。
二
禅鄢正在用花锄为院里的桃树松土,汗珠儿从她白皙的肌肤中渗出。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站在她身后:“休息下,何必那么卖命?”他的声音很温柔。
禅鄢微笑着,用衣袖拭去额头的汗:“没事的,公子。我也只是想快点看到血桃再次漫山遍野盛开的样子。”
男子不语,只是笑着推开竹篱门。只见门外尽是灰黑色的焦土,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禅鄢,帮我准备些淡酒,客人到了。”听到白衣男子的话,禅鄢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回到石楼内。透过门缝,她看见公子向亭子走去,微风扬着他白色的衣带与蓝色的发丝。
“白昀,别来无恙。”说话的男子,单脚踮在亭子的尖顶上,丰姿卓绝。他的嘴边挂着一抹笑,却透着说不出的邪意,让人想靠近却又不寒而栗。
白昀坐到石亭里淡淡地笑着:“下来吧,我这小亭简陋,可经不起你折腾。”
男子从屋顶跃下,转眼就坐到白昀对面。这时,禅鄢把酒端上桌,男子毫不顾忌地拿起酒壶抿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老朋友来拜访,你就弄些掺了水的酒敷衍我?”
“哈哈,我这也没什么其他的了。你就将就将就吧!”白昀对禅鄢挥了挥手,禅鄢鞠躬后退了下去。院落里就只剩下两个男子对桌共饮。
“这里……真萧条啊!看来那个小丫头的本事不小。竟然可以在一瞬间将整个岱舆山化为焦土。”男子顿了顿:“可惜了那些桃花……”,他呆呆地望着门外的焦黑,仿佛回忆着什么。
“不是还有一棵么?”白昀指着庭院中央一棵树干被火燎黑的桃树,这棵桃树没有开花,但枝头绿色的叶子显示着它的生命力。
“算了吧,不会开花的树有何用?”男子已经接连喝下了三杯淡酒。
“你可知道原来漫山的血桃是从何而来?”白昀问道。
男子摇头,他确实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记忆里只有那漫山遍野永不衰败的花影。他感到惋惜,再美的景致现在也不过是一片焦土。
“血桃之所以如此明艳,永不衰败。是因为有血的滋养,很多的血。很多的性命才换得它的长盛不衰。”
“哈哈!”男子大笑起来,“那你们每天要杀多少人?人的私欲真是可怕!”
白昀也笑道:“呵!何止是人?六界众生不也一样么?私欲是拔不掉的孽根。人如是,神如是,你……”白昀指向男子:“如是。”
“哈哈!有意思。”男子仰天长笑,然后抬起酒壶一饮而尽:“要我杀了她么?”他的语气沉静。
“不必,她还是个小女孩,你只要在七月初五那天把她带到这里就行。”白昀把玩着桌上的白瓷酒杯:“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为何要到那一天?”
“因为这期间,我还想让你带着她去寻找那场血战的真相。”白昀举起瓷杯嗅了一下。
男子突然眉头紧锁,有些迟疑:“那场血战……难道跟她有什么渊源?”
白昀叹气:“有很深的渊源,她可以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真实。”
“呵呵。”男子没有继续问关于真实的问题,只是捶了捶脑袋说:“你又交了份苦差事给我。”
“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么?你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了。”
“她不会这么相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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