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对东哥说的第一句话
认识东哥的那年,是他刚到五指山任教正意气风发的时候。清楚的记得他给我我们上第一节《古代汉语》课时的情形,如今留在我大脑里的只有他当时激动的心情和高涨的神情,那时候正是我对琼大极度失望、对五指山极度怨恨
认识东哥的那年,是他刚到五指山任教正意气风发的时候。清楚的记得他给我我们上第一节《古代汉语》课时的情形,如今留在我大脑里的只有他当时激动的心情和高涨的神情,那时候正是我对琼大极度失望、对五指山极度怨恨的时候,所以对于东哥当时所表现出的热情很不以为然。大一时,晓龙哥带我到海口,然后在海师的金鹏公寓里住了一个星期,九月七日的那天早上我便到海口汽车站坐上了去五指山的车。
幸运的是海口汽车站居然也有我们学校的新生接待点,一问之下便花了很少的钱坐上了学校为我们新生预订的卧铺车。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镇,终于又到了一个仿佛我们西北边陲小镇模样的地方。
我想这总不可能是琼大所在地吧?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开始顺着盘旋的水泥路往上爬了,我想:大概是爬上山顶还要下的,琼大总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吧?
让我失望的是车刚刚爬了二三百米陡坡就猛的一轨,进入了一个平道,我只感觉自己的心硌登的一跳,有种从高峰落入深渊的感觉……而后是车在一栋仿佛“布达拉宫”的建筑物下停泊了,这时候我又开始幻想:大约车是想在这儿加油吧!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破了,太烂了,与我想像中的大学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幻想着奇迹的出现。可事实往往让我无言以对,惊讶的是此地果然是真正的琼大所在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怎么办呢?只有接受吧!
于是我在一个同乡学长的带领下先去宿舍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再出去到街上买了一些日常用品。
后来我与同学说起自己当日的情状,秦雪还常常感叹说:“你真的太厉害了,一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一个人敢去购物。”为此我便很苦恼。像五指山这种弹丸之地,我一个小时大概可以走遍市区的每一个角落,站在“布达拉宫”式建筑物的七楼以上便可以俯视全市,这样的地方陌不陌生有什么关系吗?不过秦雪向来腼腆,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不同的意见,今天写出来,算是对过往的怀念。
五指山唯一让我爱它的地方就是它的气候很好,是我去过的很多地方里最好的地方。风景美,可是环境很差,五指山人的素质更让人受不了,垃圾丢的到处都是,那么美好的环境平白无故的被破坏殆尽我。伤心、失望了,更多的痛心。最让我痛心的是我们宿舍楼后面一条小河上的吊桥的破坏,我大一时还常常带着《诗经》、《离骚》去那里寻找我的梦,可是等到了大三以后,吊桥早已成了过往。昔日排放整齐的木板不知被什么人弄的缺一短二的,昔日拉着桥体的巨缆铁链也被人弄的乱七八糟的。吊桥边确实有过我的梦,如梦如幻的文学梦,在那里,每个周末的清晨、每个没有课的清晨,我总会抱着我心爱的《诗经》、《离骚》去诵读。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声,置身于绿树青葱的美景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中。那种自然天成、不著雕饰的美,是永远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那里,一个小小的天地,本以为可以天长地久,谁知道还是会有人过来破坏,直至我不忍目睹为止。
吊桥附近有一个大理石砌成的亭子,亭名曰:浩然正气。
维古的建筑风格,虽然给人一种做作的美,可是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悄悄的掩去了它的外在装饰的假。座落在几棵层层叠叠的大榕树下,又临近一个小小的瀑布,亭虽不大可自有其风韵。
还记得每个风吹雨落的日子,我必定带着一本诗集去那里诵读戴望舒先生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我仿佛又徘徊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江南雨巷中。
那一个个晶莹剔透般的梦,都被五指山人的粗俗给破坏殆尽了。随着“浩然正气”亭的破坏,我去河边诵读《诗经》、《离骚》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终止于不去。
于是五指山,琼大给我的最后一点梦都破灭了。从此以后,我开始堕落了,变得粗俗了,无理了,下流了……我觉得那里的破坏便是我堕落的开始,或许我的人生我的梦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破灭了,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
这样的堕落、这样的混沌一直持续到东哥的到来。
东哥来的那年,正是家乡的秋天,在我的家乡正是个天高气爽、遍地黄叶的时间。可是五指山却偏偏能做到漫山遍野的清翠,这让我着实的郁闷了好一阵子。
东哥来的那年,正是我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时候,那年我癫狂如疯、醉书如痴、小觑天下、蔑视世人。
东哥来的那年,当他在课堂上要求我们背出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东哥来的那年,他所谓的抛砖引玉,就是在课堂上洋洋洒洒的背起了范文正的《岳阳楼记》,一时间赢得了很多人的掌声。我还记得自己当时的不以为然,时至今日,我才觉得自己的当时是多么的浅薄无知啊!
东哥来的那年,我基本上能背得出整篇《离骚》以及《诗经》《国风》里的全部诗篇;东哥来的那年,我还能背的出不下一百篇的古文,可是今日我却再也背不出一首诗歌一篇古文了。想起当日对东哥的不以为然,我便有无穷的惭愧与悔恨。
东哥来的那年,在好多同学背了各自所喜欢的诗文后,我站起来说:“我最喜欢的句子是震川先生《项脊轩志》里的最后一句话:‘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在当时很多人都背了的大段文字里,我的这句话犹如泥牛入海,遥无音讯。再看东哥,一脸的淡然里仿佛有一丝落落寡欢的失望,我便在这不以为然中坐了下去。
记忆中,这就是我对东哥说的一句不是话的话。第一句,我还记得,永远记得。为我记得,也为我敬爱的东哥。
在人生失意又灰暗的时候,常常想起他,想起我们的东哥,想起他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拼搏的身影,想起他被生活百折不弯的腰,想起他虽处油盐酱醋茶的俗世依然能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的精神,每当想起这些时常能给我一种别样的鼓励。
催人易老的俗世,催老了容颜催不老的心,催老了心催不老的精神。我便在柔情的俗世里化了,化尽自己的一腔热血,最后便落得了一掊遮身的黄土。人生啊,世界啊,这怎么让我明白你的意义与真谛?
去年的今日,今年的今日,我还是没有明白,不知何时方能明白这一遭的辛劳。忽然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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