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朵不该凋谢的花儿
当你流连于桃红柳绿,徜徉于山花烂漫,享受莺歌燕舞的啼鸣时,不知你是否留意过,有那么一朵两朵的花儿,在人们的不经意间,带着一抹红艳,带着一缕馨香,带着一丝暖意,轻轻滑过婀娜的枝头,无声地飘落在季节的无人
当你流连于桃红柳绿,徜徉于山花烂漫,享受莺歌燕舞的啼鸣时,不知你是否留意过,有那么一朵两朵的花儿,在人们的不经意间,带着一抹红艳,带着一缕馨香,带着一丝暖意,轻轻滑过婀娜的枝头,无声地飘落在季节的无人注意处。诚然,桃红柳绿能够让人心旷神怡,山花烂漫能够让人感受到绿色世界的芳香,而莺歌燕舞的啼鸣能够让人滋生出展翅飞翔的欲望。但那几朵未经风雨先期凋谢的花儿呢?人们对它们的凋零,或视而不见,或见而忽略,很少有人能够滋生出“红消香断有谁怜”的伤感。
但是,不管人们视而不见也好,见而忽略也罢,就有这么几朵花儿,不等“一朝春尽红颜老”,就匆匆地“照在绿波中”。而它的匆匆,有时是急促的,急促得才刚刚穿上喜爱的衣裳,急促得还没有完全绽放。
写到这里,也许有的朋友会说:花开花落,这是一个季节的轮回,亦是人间最正常的事。而花落无声,花儿静美地踏上了孤单的旅程,无需悼念,用不着你多愁善感。
是的,不管花开也好,花落下罢,对于已是不惑的我,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放下年少的放浪轻狂,放下花前月下的浪漫缠绵,挑着人生的柴米油盐,在泥泞的山路上攀援,以至于花间小径的落红,早已视而不见。但是,这一朵花儿,一朵不该凋谢的花儿,在她凋谢之时,凋谢之后,乃至零落成了泥,都让我痛心疾首,时时悼念。
这一朵花儿,开在“万物生光辉”的春天。不知是父母的心中都有一抹明艳的心愿,希望她明丽的微笑,绽放得幽婉,看到“满树和娇烂漫红”,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桃红。
小时候,小桃红如她的名字,绚烂娇羞,独笑和煦的春风;长大后,热情矜持,巧笑倩兮,用“花绽新红叶凝碧”来形容她,恰如其分。上大学时,她迷恋上了一个高她三年级的学兄,从一进校园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常常在寂静的教学楼前,在运动的操场上,在熙攘人饭堂里,远远地望着他,呆呆地联想着他。少女的羞涩不敢向他表白,何况他的身旁还有一位长发飘逸的学姐,以至于让初恋的情感,严格地说,是她的暗恋情缘随着他的毕业,而香消玉殒,花落尘间。
后来,她喜欢上了一个事业小成的老乡。她说:花落尘埃之后,便是火热的夏天,而火热的夏天是轰轰烈烈的。她和他的感情,用她的话说,就象夏天里身上淌出的汗,粘惆得把衣服与身体粘在了一起,一刻也不想分离。就这样,她披着爱情的外衣,捂着迷茫的伤口,倔强地等着,等着他离婚,等着他娶她。云淡风轻的那一天,他的妻子找上了门,一番平心静气地交流,她发现,原来这是一场梦。
再后来,她得了白血病。她躺在病床上,对探望她的朋友说:我叫小桃花,喜欢红色,但命里没有红色,身体里没有红色,不能强求。于是,在来年的春天,她偷偷走进了她家的桃园。当人们发现她时,她静静地躺在了“桃花深浅处”,而那一朵朵娇艳的花儿,染红了天,染红了地,也染红了她苍白的脸。
那一年,她刚满二十八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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