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猪归来
之前我曾写过一篇《小猪走胎记》的文章,在此就不再赘述何所谓小猪的缘由了,而之所以总是下意识地叫她小猪,纯属父母的一种亲昵行为,因为长女徐夏萱的昵称已在我们的脑海中生根发芽了。2009年10月20日是星
之前我曾写过一篇《小猪走胎记》的文章,在此就不再赘述何所谓小猪的缘由了,而之所以总是下意识地叫她小猪,纯属父母的一种亲昵行为,因为长女徐夏萱的昵称已在我们的脑海中生根发芽了。2009年10月20日是星期二,届时我在深圳市宝安区的一家公司上班,得知母亲将带小猪坐汽车来东莞市长安镇的消息,便以下午要出差办事的借口开溜了,从而名正言顺地回了长安。对于母亲送小猪返长安这件事,早几个月前我就在催促母亲了,而母亲总是以自家的稻田未秋收的理由一直往后拖,一直过了中秋节,当我再次打电话催促时,母亲终于松口了,说快了快了,将家里收拾妥当即来广东。本来约好要母亲在这周星期六过来,因我在该日下午不用上班,方便去迎接她们两人,哪知道母亲竟火急火燎地提前过来了,将我的计划完全打乱了。我知道母亲是个急性子,做事情容不得等待。当然,小妹也考虑欠妥,当母亲带着小猪在她那位于县城的家做客的时候,也不做一下母亲的工作,就想当然地帮母亲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也罢,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两人能够平安抵达长安,按母亲的意思简言之,不用占卜,不用选黄道吉日,不用兴师动众,一切自己搞定。虽说,母亲之前曾来过几次长安,但为人子为人父的我哪里放心她们两人哦?
按照过往的经验,汽车一般在傍晚六点半到七点之间到达长安镇的那个叫做长安门的站牌,于是我骑着自家的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于傍晚六点半准时在这里恭候她们的到来。过了七点钟,我打了那位随车乘务员的手机,对方说路上有点堵,现在还在东莞市石龙镇。当然,随车乘务员的手机号码是小妹告诉我的,我们之前一直都是这样操作,当由她负责送母亲来广东或是由我负责送母亲回湖南的时候,都要将随车乘务员的手机号码以及车牌号牌告诉对方。之所以这样做,纯粹因为母亲是一个文盲且几乎不出远门的缘故。我在站牌周围来回地踱着方步,感觉时间似乎凝住了,那个慢啊直令人心情烦燥,只好不住地看看戴在左腕上的手表,聊以排遣。每当有大巴在长安门戛然而止的时候,我总是一个箭步冲上去,仔细地瞅一瞅驾驶室前面的那扇玻璃,看一下有没有写上“桂阳至深圳”的字样,但总是一次次地让我失望。我忍不住给随车乘务员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很不耐烦地说:“快了快了,现到东莞市大岭山镇了,你不要再打我手机了。”
大概晚上八点钟左右,一辆大巴在长安门站牌前缓缓停下来,这一次我竟然松懈了,并没有一个箭步跑上去看个究竟,依然在原地踱步。当我猛然间听到一个人在大叫“司机,等一下,我还有行李在下面”的时候,这个听了三十多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唤醒了我此时麻木的大脑,这不是母亲的声音吗?我循声望去,果真是母亲,不过我看到的是她的背影,母亲的背上正背着我那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有点命苦的小猪,母亲正在位于大巴下面的行李仓中忙碌地往外拿那些属于自己的行李。那颗苍老的瘦削的头颅再加上那个单瘦的小女孩,我瞬间就确定了她们百分之一百就是我正在苦苦等待盼星星盼月亮的两个亲人,一个是我敬爱且慈祥的母亲,一个是我亲受且心疼的小猪。当我快速走过去正打算帮忙的时候,乘务员已将车门关上,大巴正徐徐启动,大巴过后,呈现在我面前的是这样一幅短暂的画面:一个老人背着一个小孩,脚下是一堆零乱的行李,在对面霓虹灯的映衬下,投射出一个长长的孤零零的身影,这真是一幅令人终身难忘的瞬间剪影啊!此时此刻,我无比自责,这次接人真的很失败,难怪人家老是说“成败往往在最后几秒钟,一时的麻痹大意可能将换来不可挽救的失败”,细细琢磨,此话不无道理。见了面,懒得客套和寒暄,先办正事再说。在路旁随便拦截了一辆的士,将一部分行李放在车厢内,再打开后车盖,将剩下的行李一古脑儿地全部放进去,因空间比较大,我又将自行车放了进去,虽露出一个轮胎在外面,但这并不妨碍行驶,这样我就不用骑自行车单独回去了。
坐在的士上,母亲将背带解开,将小猪放在我和母亲的中间,因我们都坐在车的后排。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地端详母亲和小猪两人。母亲明显地瘦了,头上的白头发似乎也多了一些,但看上去却相当地有精神。小猪依偎着母亲,怯怯地看着我。这一次来,小猪的头发显得很长,被母亲用梳子分成好几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用一根红色的橡皮筋箍起来,并夹了几个小发夹,想必是长途旅行的缘故,头发显得有点蓬松和零乱,好端端地一个头好像战国时期诸侯割据一样,看起来挺滑稽的,但这种造型对于一个两岁又五个月的小女孩而言,却也显得相当地俏皮。小猪的脸蛋有点小,但五官精致。她的皮肤白皙,血色似乎不太好,想必营养跟不上。她这副模样,令我不由想起了林黛玉,一副楚楚动人却又弱不禁风病蔫蔫的样子,真惹人无限生怜。小猪穿得很厚实,将那具躯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因为刚从湖南过来,毕竟湖南要比广东冷一些。虽然一身的装束将小猪衬托得相当地丰满,但我作为父亲,对她那具隐藏在服装下的裸体再熟悉不过了,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瘦。一个将近两岁半的小女孩,体重还停留在二十斤的水平,真是一种悲哀。之前夫人或是母亲帮她洗澡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地看过她的裸体,当然不是用一种猥亵且猎奇的眼光,而是用一种慈爱且审视的眼光,每当看到她的小手小脚和她那躯干上一根根外凸的肋骨,我的心里总是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不是我们不给她饭吃,是她几乎不吃饭,一天的能量就依赖那些液体牛奶和一些忽略不计的零食,故她的饮食一直是一个老大难问题,为此,夫人、母亲和我也想过不少办法,但收效甚微。母亲显得很兴奋,在车上不住地对小猪说:“小猪,我送你回家了,回你自己的家,回你广东那个家。哪!这个人就是你的爸爸,快叫啊!快叫啊!”但小猪对我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依旧躺在奶奶的怀里,怯怯地看着我,仔细地打量着我,偶尔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直令我捉摸不透。我突然想起了“叶公好龙”这个成语,竟与现在的情形何曾相似哉。也许母亲在小猪的耳旁将这句话“你的爸爸在广东,哪天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说了成千上万遍,也许小猪自己也曾多次念叨“我要找爸爸”之类的话。之前我给母亲打电话时,母亲有时会将电话放在小猪耳旁,小猪总是在电话那头用稚嫩的声音叫着“爸爸”,除此之外,便什么也不说,如今,一旦真的爸爸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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