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还是真的

是真的,还是真的

镜戒散文2025-06-12 00:37:07
不知道别人一辈子见过鬼怪没有,我是真的见过,而且见过许多回。说起来谁也不信,可是我是真的见了,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你信不信,不管自己信不信,不管眼睛信不信,我还是记得当初的情景。儿时,我家住的是
不知道别人一辈子见过鬼怪没有,我是真的见过,而且见过许多回。说起来谁也不信,可是我是真的见了,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管你信不信,不管自己信不信,不管眼睛信不信,我还是记得当初的情景。
儿时,我家住的是平房,很破旧的平房。那是国家没收了天主教的财产,分给我们的。房顶经常漏水,尤其是阴雨天,经常用烂脸盆放在漏水的地方接水,耳朵里自然储存着雨水跌落的很响的声音。不但房子破旧,而且院墙也残缺不全。也没有人收拾,也许是父亲没有工夫收拾,也许是生产队不给机会收拾,也许是谁也不想让它好起来。直到我八岁时搬到了新家,它一直破旧,一直残缺,一直很可怜,一直都有风霜雪雨欺负它,一直都有村人和孩子欺负它。白天,大人都忙去了,只有我们几个小孩子陪着它。夏天的傍晚,我们经常坐在院子里等父母回来作饭。我就经常看见许多奇怪的人从破墙一头走过另一头,络绎不绝,穿的衣服是古代人的衣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色彩缤纷,不断的走过,从来不理会我们,我很好奇的看着。等哥哥和姐姐们从外面玩耍回来,我就告诉他们我看见的情景,并且常常问他们看见了吗?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姐姐和哥哥瞪大眼睛仔细看,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就经常跑到破墙跟前,看看他们是否走远,可是就在我和哥哥姐姐说话的时候,这些走动的人一个也不见了,好象突然蒸发了,很奇怪。第二天傍晚,我照常看见第一天的情景,可是别人什么也看不见。第三天也是一样,第四天也是一样。时间长了,看见就看见了,我也就习以为常了,也不知道害怕。后来大人们告诉我,我看见的也许是鬼怪,心里才有点害怕,一个人不敢独自在院子里玩了。
也许我看见的情景是海市蜃楼,也许是鬼怪,不管是什么,我真的看见了,我一点也没有撒谎,是真的,还是真的。时间长了,就不去想它了。然而,我们搬到新家后,我又看见了一些奇怪的情景。新家是几只新窑洞,有很暖活的土炕,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小坡,上了坡,就是邻居家了。坡跟前就是一个长长的出水道,一直通到外面的田地里,水道旁边有猪圈和鸡圈,还有厕所。我和弟弟妹妹跟父母睡在中间大窑洞的大炕上,哥哥姐姐睡在旁边窑洞里。晚上,每当春天天快亮的时候,我就早早的醒来了,爬在窗子上朝外看看天亮了没有,就经常看见有许多人在窑洞对面干活,好象在修庄挖窑洞,干的很起劲,我很奇怪,我们家对面是土崖,谁这么早来动土,来乱挖,真不象话,我就常常叫母亲起来看看,可是母亲什么也看不见,这时鸡叫了,那些人突然就不见了。我就常常跑出去,看看他们落下什么东西没有,可是院子里很安静,一切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被挖动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可以为我看见的情景作证。第二天看见的和第一天一样,第三天也一样,第四天也一样。第五天,我发誓不看了,可是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地掀开窗帘一角,又看见了一样的情景。我很气愤,就大声喊,你们在我们家院子里干什么?这些人朝我的窑洞这边看了看,就一声不响的不见了。我就常常把我看见的说给家里人听,说给小伙伴们听,说给同学们听,他们都不相信我,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说我见鬼了,也许是真的见鬼了,见鬼就见鬼了。时间长了,我就渐渐忘了这些东西。
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村庄里的女孩子热衷学习织毛手套毛袜子等手工活,我也让母亲给我找了点旧毛线,从老扫帚的头上折了几根细棍棍,把两头磨尖,就是理想的织毛衣针了。一个初秋有月亮的晚上,母亲在窑洞里教我织毛袜子。哪天月亮很亮,地上象下了一层雪,白亮亮的,很柔和,很美,很静。母亲在油灯下边教我边说闲话,弟弟妹妹坐在跟前看,哥哥姐姐可能已经睡着了,父亲出诊还没有回来。这时,母亲说她好象看见邻居家的大白狗从院子里进来了,让我赶出去,小心偷吃了我们家的东西。我就拿着织毛衣针走到院子里,没有看见大白狗,到看见两个白色的小人儿,从我眼前走过,我一打,就从我家另一只窑洞里跑进去了,就象三四岁的孩子那么大,窑洞的门拴拴着,门没有开,他们就进去了。等他们一消失,我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疯也似的跑到了母亲身边,喘着粗气把我看见的说了出来,心有余悸,不敢朝门外多看一眼,弟弟妹妹吓的躲到了炕角的被子里,母亲说,不要害怕,什么也没有,说着,母亲就去把门帘放下来。门帘还是傍晚烧炕的时候搭起来的,为了让窑洞里的烟跑出去,忘记放下来。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为什么我老看见这些奇怪的东西,别人怎么都没有看见,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我看见了,是真的,还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还有一次,一个夏天的黄昏,天还很亮。我一个人在崖畔上往回走,看见老远的收过麦子的地里,地边上有几座旧坟堆,长着高高的蒿草,坟堆上和周围有许多白色的人从坟墓里出出进进地走,看起来很忙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还以为是村子里谁家老了人,孝子们穿着白色的孝衫在埋葬老人。可是细看又不象,那些人通体都是白色的,白的可怕,没有一点其他颜色,走路轻飘飘的,象在走,又象在飘,白茫茫的一片。我很好奇,就想走近些看,可是走了几步,又害怕了,不敢一个去看。就回去告诉母亲。母亲很奇怪的说,庄里没有死人,也没有过白事。我坚持说就是有,可是母亲说没有的事。我再出去到崖畔上看,那些白人照旧出出进进的走,象飘在坟墓内外,那些坟墓是好几年的老坟墓了,怎么能飘进来又飘出呢?后来我告诉了父亲,父亲什么也没有说,让我越发奇怪了。那年我十二岁。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这些奇怪的景象。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请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是真的,还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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