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风爹的早朝和晚茶
雪之韵日子悄然无声地过去许多年,可东风爹仍然鲜亮地储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偶尔碰到他,总在乐呵呵,一脸的豁达与自信,昨夜他又浮现我的梦里。他曾经是我的班长,一个镇里工商所所长,官儿不大权威大。而今他早已退
雪之韵日子悄然无声地过去许多年,可东风爹仍然鲜亮地储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偶尔碰到他,总在乐呵呵,一脸的豁达与自信,昨夜他又浮现我的梦里。他曾经是我的班长,一个镇里工商所所长,官儿不大权威大。而今他早已退休在家二十多年了,他种种花草,养养鸽子,听说喂养水平还蛮高,得过几次大奖,一回拿了市里鸽协的冠军。
昨晚,刚睡到半夜,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想起了他。他姓甚名其实不重要,因为我给看官写的就是他的有趣故事,故事都是东风吹出来的,一股强劲的东风哦,有腔有板的东风,有凌有角的东风,有血有肉的东风,有形有貌东风,东风爹被同事戏称为东风爹,东风爹的来历有点趣,且趣事连连。那是一个有点久远的故事,是二十年前的一组小故事。
东风爹,穿着随意大方,当时来说有点儿奢侈,一件磨得油光发亮的酱黄色皮春装,长期穿在身上,特别是肚部颜色被磨擦得淡了些,留下清晰可见的一条横印,把上下分成两半,象电脑上的两个区。暂且叫它A区和B区吧。A区两个荷包,左边一个是用来装钱的,右边一个也是用来装钱的。区别也是有的,一个装大票子,一个装毛票子而已。B区的两个荷包比A区的要大一些,一个用来装烟、装打火机,另一个用来装手巾,偶尔也装一个笔记本和一只笔,笔记本不在,笔不会单独和荷包亲热。东风爹的下身穿着宽松的深黑色纯棉西裤,有时,一个卷了一扁,另一个卷着两扁,裤腿上被烟灰烧了几个洞洞,大大小小星星点点密布着,有点军事地图的标示意味,逗人好笑而已,可东风爹淡然一笑处之,东风爹的屋里说笑破不笑补,可东风爹就是不让补,有什么好补的,每条裤子都有眼,补了也很打眼睛的,再说,吸烟的有几个不象我这样子,不补,态度很坚决,像开会时说话的态度,说一不二。凭资格,东风爹早就可以提拔成一个局长什么样的官儿,可他对官场似乎不太热衷,加之他都说自己是工农干部,混成这样也就不错啦,像东风爹淡定的人可真不多,满世界抓一把可能也找不到几个,可他就偏偏占了一个指标。
清晨,东边的太阳还没从云层里爬出来,东风爹早已爬起来了。他洗刷完,就从屋里钻出来,来到单位的大门口,像个站岗的门卫,双目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生怕坏人钻了空子。八点,准时点名签到,要是谁迟到一定会挨批评的,要是旷工不来,那接连几天不把他骂个狗血喷头决不放手。
东风爹做事丁是丁卯是卯,从不含糊。一次,为了一名职工被打伤了,在收工商管理费时,一个做南货生意的老板说生意不好,收费太高,不肯交费并将他打伤,他一口气跑到派出所,二话没说,屁股往地上一坐,惊天动地大哭起来。派出所的刘所长闻声而来,说这象是家门呀,怎么坐在地上,起来起来,有话好说。东风爹就是不肯起来,并说,你答应我就起来,刘所长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好说。东风爹听到这里,立马起来,说完情况,刘所长派人到出事现场调取证后,把当事人抓到派出所关了起来,后来协商,交费、罚款、赔医药费、写一千分悔过书才放人,事情处理得让东风爹很满意。事后有人问起他的壮举,他津津乐道地说,你们不知道,上次税务所的干部被打了,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我不来这一手哪会处理得效果这么好。东风爹就是巷子里赶猪——直去直来。
一天,星期五晚上,六点刚过,东风爹早早吃罢晚饭,来到院子里溜哒,渡步时东张西望,良憨从屋里出来倒垃圾,看到了东风爹,赶忙递烟点火,良憨对领导很会奉承,只是有时说话做事上不了板,别人叫他良憨。也许他的神经哪根线是牵着的,经常短路,顺着时一顺百顺,一不顺出错连连。良憨笑着对东风爹说,您晚上有什么安排?茶准备好了没有?你真是良憨。我老子几时没有给你茶喝还用你讨,任何人进了我的家都有好茶喝,我喜欢喝茶,你不是不知道。良憨自知说话出错,不再狡辩。东风爹还在院子闲逛的时候,良憨已经把黑子和慧气叫来,四人帮组成。人进门,掷色子,梁山好汉排定座次。刚坐定,东风爹的屋里王奶奶把一杯杯香气腾腾的茶泡来了,每天一杯丑人没有。东风爹的老伴知道他到晚上没有其它爱好,只喜欢抹牌,她对抹牌的人都会泡上一杯好茶,这已是多年的习惯。
东南西北轮流转,手气好坏输赢变。上场时东风爹说,明天才是周末,今天不能抹太晚,四个封,大家同意。可战斗到寅时,东风爹手气不好,丢城损池好不生气。良憨说,东风爹输了,再加封。大家只好再陪。东风爹手气越抹越差,脾气越来越大,每打一张牌,都是用力丢出去的,丢得池水满溢。有时把牌都丢到桌子底下了。只见他把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叭接火,牌友们便知道东风爹的“好事”快来,要见红了。桌面上的拿出的一百多元钱早已不翼而飞,再不胡牌,又要伸手拉索炼了。说时迟,那时快,才几牌光景,东风爹的更年后期顽症显现出来,心浮气躁的情绪让桌子叮咚响。大伙儿都知道此刻不敢闯东风爹了,每到这个关键时点,大伙克制说笑话,都一声不响不言不语小心翼翼,生怕惹火烧身。即使胡了牌也不敢张扬,只能小心算牌轻声说番。良憨是个倒霉鬼,在这当儿刚一伸手抹牌就胡了,好不激动,口里不自觉地咕了一声:不少,素一色青龙断桥。大伙儿一看,牌面是三个东风,一二三筒,七八九筒,手里还有一个四筒一个六筒,一对发财的将,自抹胡了五筒。是不少,你的姆妈想的人不少,你个狗日的,胡的牌再大,老子不会搞你赊帐,一盘一开不会搞你该该。胡牌赢钱,只要你有吃狗粪的命。东风爹心里窝着一股火,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几张大团结,往桌子上一丢,小李子脸红耳赤,火烧火燎的,知道撮了拐,通了蚊蜂窝,再不敢说么子,默默地算牌收钱,上一手东风爹差的五元钱也不敢开口要了。只好心里暗暗地想,你个老鬼,你会骂我会胡,胡个牌调个骂,也值得,靠本领赢钱,仅你骂。牌抹到黎明时分,东风爹左边荷包里的钱全部涌出,接着右边荷包里的钱也开始品份,纷纷扬扬地挤了出来,胸部两边都被手拉痛了,荷包开始喊渴。
连续抹了七个风,人都感到抹得有点头晕脑胀。东风爹的屋里已经起床。这时为每人都下了一碗面条过早,吃的吃,喝的喝,解手的解手,伸懒腰的伸懒腰,东风爹要屋里重新给他换了个新茶,只顾埋头喝茶。最后一个封再上桌,东风爹一手大牌,可自己打蚀了张,丢了。碰了一坎南风、一坎一万,手里总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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