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说“再见”
一高寒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七点钟。这个时间就像他手上的劳力士表一样,精确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多年来分秒不差。春天的早晨,阳光温柔地从玻璃窗外飘过来,给暖色宽敞的房间带来几分温馨。高寒慢慢地翻身坐起,懒懒
一高寒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七点钟。这个时间就像他手上的劳力士表一样,精确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多年来分秒不差。
春天的早晨,阳光温柔地从玻璃窗外飘过来,给暖色宽敞的房间带来几分温馨。
高寒慢慢地翻身坐起,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子,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简风。简风睡得正香,双手死死地抱着一只熊猫娃娃,小嘴不停地蠕动,好象还在梦中。
高寒不忍心叫醒她,轻轻地起身,穿过客厅,来到洗手间。这是一间很小的卫生间,一台洗衣机就占去了三分之一的空间,紧贴着洗衣机的是一个小小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放的东西不多,但很精致,一束艳丽的玫瑰花给小小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浪漫的色彩,显示出房主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爱情的珍视。
高寒洗蔌完毕,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穿戴整齐后,他走到简风身边,俯身在她清秀的脸庞上深情地吻了一下,随后拿起公文包走出房间。
高寒打开防盗门,正准备上班。简风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跑出来,在身后抱住他,整个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高寒立即关上门,转过身把简风搂在怀里,轻声说:“快进屋,别着凉了!”
简风撒娇地说:“我不想你走!”
高寒笑了笑,温和地说:“再不走就迟到了,那可要影响我在单位的形象哦。你也要尽快上班去,不然,这个月的奖金全扣光了。”
简风嘻笑着说:“我不要奖金,我只要你!”
高寒柔情地看着简风,再次搂紧了她瘦弱单薄的身子说:“傻丫头,着凉了,快进屋里去。”
简风依依不舍地把手从高寒身上拿开,用渴望地神情对高寒说:“亲爱的,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的。再见!”
“再见!”简风说完,光着脚跑进房间。
高寒带上门,踏着轻快的步子,精神十足的上班去了。
二
高寒走进办公楼的时候,已经八点二十六分,再过四分钟,他就要迟到了。作为一个部门领导,在下属面前不按时到岗,他会觉得很尴尬,也不会原谅自己。高寒在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多年的记者生涯,使他养成了认真、严谨的作风。
他伸出食指,在大楼门前的指纹机上摁了一下,听到“谢谢”声后,才满意地离开。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蜂,电梯里挤满了人,高寒只好等下一趟。这时,报社刘总编辑走进来,他向高寒点了点头,随后说:“报纸最近的发行量在下滑,你们新闻部要搞几个‘炸弹’出来,抓住读者的眼睛。”
高寒一边点头,一边思考。他手头正在审几篇名人的花边新闻稿。说实在的,他不太喜欢在这方面做文章,他认为一家报纸的生命力不在于哗众取宠,而在于报纸的质量,是否有思想性,是否反映百姓关注的事情,是否值得别人花时间去读。比如,最近本市的菜价不停地上涨,老百姓呼声很高、骂声不断,而市政府却拿不出很好的对策。针对这个问题,他策划了一个采访方案,从市场到百姓再到市政府,进行多角度、全方位、立体性的报道。
想到这,他对刘总编辑说:“刘总,我最近拟了一个采访计划,过会儿向您汇报。”
刘总编辑高兴地点了点头。
三
从刘总编辑那里出来,高寒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新闻部的同事心里明白,关于菜价的报道方案肯定没有被批准,大家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手头上的事。不一会,经济报道组的韩红梅轻轻地推门进来。小韩以点子多、脑袋瓜子活而闻名。她试探性地问高寒:“高主任,那个方案被批准了吗?”
高寒抬起头,两眼望着窗外,似有所思地说:“刘总担心挖深了,会影响市政府的形象,让我们先放下。”停了一会,他又看着韩红梅说:“小韩,你手上有什么好线索。”
韩红梅立即来了精神,她理了理额前的一缕发丝,身子略微向前一挺说:“我搞到了长河集团重组的黑幕。”
高寒眼睛不觉一亮,随即又慢慢暗淡下去。他缓缓地说:“这个公司很有来头,我们还是慎重一些好。”
韩红梅有些激动地说:“这也不行,那也害怕,难道我们每天只发一些不疼不痒,甚至不着边际的稿子吗?这样下去,谁还看我们的报纸!”
高寒一会儿看着韩红梅,一会儿又看着窗外。窗外,一团乌云压过来,好象有一场大雨要来临。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我们报纸目前的性质决定的,看来改革才是唯一的出路。”
“轰隆隆,轰隆隆……”室外,雷声一阵接一阵。不一会,一场春雨就淅沥沥地下起来了。
高寒发现韩红梅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起身关上窗户,随即站在窗前,看着一江春水浩浩荡荡向东流去。
四
高寒从办公室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已是深夜。老婆严芳已经睡下了,儿子高明还在灯下做作业。他推门进去,儿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作业。
儿子今年读初三,总有做不完的作业。看着儿子瘦削的脸,高寒有几分歉意。他走过去摸摸儿子地头说:“还没有做完?”
儿子头也不抬地说:“你还知道关心我!”
高寒愧歉地说:“爸爸整天忙着单位的事,对你关心不够。爸爸向你道歉。”
儿子不耐烦地说:“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
高寒轻声退出来,悄悄关好房门。
他又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刚躺下,老婆就一脚揣过来,正好踢在他的腰上,一阵撕裂的疼痛使他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他强忍着剧痛,大口喘着粗气说:“你……你……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么神经?我就是发神经,怎么样?你一天到晚忙着你的那些破事,儿子出生以来,今年都快初中毕业了,你在家里做了些什么?又起了什么作用?有你还真不如没你!”严芳不停地叫嚷。
黑夜中,她的两双眼睛闪着两道寒光。高寒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想争吵,自从儿子上初中后,他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他已经逐渐习惯,也逐渐麻木了。疼痛稍稍减轻一点,他就夹着被子一走一拐进了书房。
雨还在下。一滴雨打在窗户玻璃上,“咚”的一响,又顺着玻璃散开去。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高寒看着雨花在玻璃窗上盛开,又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他想,这雨一定是夜的精灵。他真想做一滴雨,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舞……
五
躺在床上,高寒怎么也睡不着。也就是在儿子上初中后,他有了失眠的习惯。
腰部还隐隐约约地痛。他真不知道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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