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救本色
一这是一个偷情的时代,也是一个偷性的时代。当她无意间在网上见到这句话并对自己和丁植珈的关系进行一次客观的判断后,便彻底地失眠了。尽管她觉得自己很无辜,也不为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感到内疚,但她内心深处那无
一这是一个偷情的时代,也是一个偷性的时代。
当她无意间在网上见到这句话并对自己和丁植珈的关系进行一次客观的判断后,便彻底地失眠了。
尽管她觉得自己很无辜,也不为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感到内疚,但她内心深处那无法抵挡的恐惧却时时刻刻地嚣扰着她。
二
丁植珈又打来了电话,是在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在想着下班后买什么晚上吃什么而心里确实没有想着丁植珈的那一刻。
“你能过来吗?”丁植珈的声音很小,怯怯的,不像他已经认知并认可的那个男人。
她看了周遭一眼,觉得丁植珈的语气很反常。
过来,过哪?
她又看了周遭一眼,并于短暂的懵懂之间明白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等等,我再给你打过去!”她挂断了电话,并以最快的迅速跑出办公室。
“——过哪去?”躲到走廊拐角处的隔间,她已经明确地知晓了丁植珈所说的过去是什么意思,但她不放心,她要确认一下,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是有些不相信丁植珈这个几乎是来有影去却无踪的人。
“她出门了,今晚不在家,我想让你过来。”丁植珈的声音更小了,这非常意外的要求让她无法做出抉择,生活在不同的城市,又相隔那么远的路途,尤其是眼下这当不当正不正的下班时间。
她即刻想到了那个因为拒绝了丁植珈而让她和丁植珈意外相识的女人,但她不能像那个女人那样拒绝丁植珈,她不怕丁植珈受到伤害,而是她自己做不到,因为,她想丁植珈几乎想在每时每刻里,尽管她不得不理智地将他们之间的离奇经历归结为与众外遇没什么区别的寻常故事,但谁又能说红杏出墙本身不是生命的本能而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身体背叛。
也许,人类的灵魂需要红杏出墙,而且,不应该拒绝这样的需要,因为,红杏出墙的关键在于最终还要回来。
她想起了劳伦斯的小说。
“你这就去火车站,再有半个多小时火车就进站了,晚上九点到,我在东门口等你!”丁植珈的声音依然很小,但每说出的一个字都让她觉得不可违背,像被动谈判的一方所开出的那种无法拒绝的条件。
“——等我!”她态度坚决地说完便跑回办公室。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向丁植珈低头还是在向自己的情感屈服,她只觉得答应完丁植珈,自己的心脏就开始狂跳不止,她明了自己这个决定做出后随之而来将发生的那一切,在另一座城市,在即将到来的夜晚,与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私会,用那个男人所给予的力量,填充弥补自己生命中的缺憾和不足。
还有什么比他们的故事可以续接下去更有诱惑力呢。
没有,绝对没有。
她来不及告诉丈夫一声更来不及跟部主任请个假便风一样地赶到火车站。
从前她认为无法自控地跟丁植珈见面是因为自己疯了,但这一时刻里,她知道,自己是真疯了。
还好,她抢在了时间的前面。
三
冒险,她并不陌生,小说里写的,生活中已经发生过的,她自己一次又一次假想出来的。
决定嫁给丈夫时,她认为丈夫是她的真命天子,但几年不到的时过境迁却让她懂得,那种决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冒险,因为,丈夫并不是她所要找的那个人,他们之间产生了无法还原的距离,再没有从前的甜言蜜语及脉脉温情,也没有了任何可以交流和沟通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哪怕对方的某种行为根本就是犯了原则的大忌,也让彼此变得无动于衷且毫不关心,她不再关注丈夫的言行,也不再希冀他们情感的死灰复燃,尽管丈夫对她的夜不归宿也会计较,但计较过后所表现出来的无所谓,却将她的自尊伤到了极致。
那个她和丁植珈都坐过的长椅,空无一人,阳光寂然地洒落着,像他们最初的故事,在她不动声色的凝视中渐渐模糊起来,难以辨认之间让她不再相信记忆,因为,就连不远处的那棵枯树也显出几分蓬勃的朝气。
一切都在变。
不只是世间万物,更有人的情感。
她扫视了一眼周遭,很多人都如她一样,在近乎木然的状态下,等待着或是期待着,让火车的长鸣声,惊醒灵魂深处的某些神经,然后,让自己的全部身心,到达某处,投身于那些即将发生的故事。
是不是人人都如自己一样呢。
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婚姻给舞弄到兵临城下般的危机四伏,在一座人烟稀少的围城里,彳亍着孤单的身影,而真正的心思,早就逾越到了千里之外。
她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就决定,这不同于那夜的离家出走,那种心态和状态是死是活对自己都不重要,那是对生活无望时才能出现的一种麻木,尽管那种麻木很危险,但那是她的生命本身在准备返回非生命状态时所产生的必然力量,那力量,让她不在乎任何,也不惧怕任何。
可是,眼下。
火车来了。
她会在那列火车的承载之下,像懵懂无知的勇士只身进入那个不该她进入的家庭,她简直不敢相信,往日最瞧不起也是最深恶痛绝的有关于违反道德的行径,到头来,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彻底地不认识自己了。
四
很快,她的身边坐满了人,看着似曾相识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没见到丁植珈之前,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智,也包括自己的神智。
她想起了弗洛伊德的“本我”原则。
她终于在这一刻通晓了“本我”原则中为了避免痛苦而求快乐却全然不理会道德的行为是多么不可理喻又是多么可以理解了,原来,人的自私,不只体现出对物欲的忠诚,更体现在对情感的玷污甚至是背叛,但有一点她始终弄不明白,那本该是轻易不被当事者所觉察出来的无意识,在她,却十分的了然清楚且明白,可尽管如此,却依然不思悔改。
难到,弗洛伊德真的过时了?
她闭上眼睛,她不想看到任何人。
但只一瞬,她便拿起电话。
她要给丁植珈打电话,她知道丁植珈接不到这个电话也可以断定她在火车上,但她不过是想听听丁植珈说话的声音。
“我不只是想告诉你火车要开了,我更想听你说话的声音!”清如烟尘的字字句句,在她听来,哪怕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一点干扰,都会遭到本质上的破坏。
幸好,她说得肆无忌惮。
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或是爱上一个人竟会这样。
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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