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夏
是在春天的时候,大朵大朵的泡桐花开满了一树,空气里总有股甜的腻人的香味。而到了夜里,会下些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极了人的心情。只是看那窗外那棵泡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这一年一年的,忽地就过去了。很快
是在春天的时候,大朵大朵的泡桐花开满了一树,空气里总有股甜的腻人的香味。而到了夜里,会下些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极了人的心情。只是看那窗外那棵泡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这一年一年的,忽地就过去了。
很快,就要到夏天了。到了夏天,就是离别。那些没开始的故事,那些没发生过的情节,也许永远沉在一大堆的幻梦里。
祁连,祁连——默默念了这个名字几遍,荞荞习惯性往后一瞥,祁连还是没来——今晚他不会来自习了,他已经很多天没来自习了。翻开的书,勾画的是什么,荞荞没注意。想的只是那人,到底来还是不来。
早晨的时候,荞荞就坐在那棵老银杏树下,看着树发呆,心里数着飘下来的叶,偶数——他来,奇数——他不来。为什么只喜欢偶数,荞荞也答不上来。
到了晚上,他还是没来。也许,今晚是不会来了。
这些天都是这样,他有的时候来,有的时候不来,就像那树上的叶子,数着数着就模糊了偶数单数。
荞荞的占卜术,只对荞荞有效。
等到了下课,荞荞走出了教室门外,泡桐的花香渗进了空气,有股莫名的惆怅。走到了那棵泡桐树下,荞荞抬起头愣愣地往上看去,天很黑很黑,偶尔会有几朵泡桐花摔下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嗨——”谁在和她打招呼?
回头一看,高高的个子,不笑的时候也带着七分笑的眼睛,不是祁连又会是谁,可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啊,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怔怔地看着祁连,荞荞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有好多好多小泡泡升了起来,“噼啪噼啪”地炸开,可偏偏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一个人啊——”
“是——”荞荞猜不出来他的意思,只是老实地答着。
偏偏,上课铃声就响了。
“上课了啊——”他笑笑,自己先走了了。跟在后面的荞荞看着他的背影,牙都快咬碎了。这铃声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时候响,气死人了。
不过晚自习还没结束,他又先走了。
桌上写的作业,断断续续,荞荞生起自己的气来。
回到宿舍,等熄灯后,荞荞躺在床上,翻了几次,还是没睡着。睁着眼睛发呆,不知不觉又想起他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祁连的存在——荞荞也记不清了,只是注意到了,就这么一直注意下去,那一点喜欢慢慢发酵,不知道能发酵成什么,酸的涩的,苦的甜的?
可也只是这么单纯地想着。
每次看到镜子里那张脸,荞荞再大的勇气也鼓不出来。那是一张多平淡的脸,圆嘟嘟的,一捏就一团肉。眼睛还好是大的,可在这张脸上也不是好看的啊。再加上这矮不隆冬的个子,还有些肉肉的,怎么看都没有个好看的样子。人,又是个胆小的,成绩也不好,说来说去一无是处。就这么个人,还这么个性子,哪里能跑到人面前告白啊。
就这样,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荞荞总是这么想着——
荞荞见过他和他女友,该怎么说呢,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只是回来心里闷得厉害。他女友是隔壁班的,个子高高的,人瘦瘦的,脸尖尖的,站在那自然好看。脾气也好,爱说话,笑起来更好看。他俩站在一块,那就是风景。
荞荞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不是在一起,可在不在一起,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他可能喜欢她吗?
每只丑小鸭都做着天鹅的梦,可不是每一只丑小鸭都能变成天鹅。
荞荞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何况,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这一天,是到了周末,又是一个月的十五。
阴了半个月的天,总算是肯开了。
宿舍的人回家的回家,在教室里用功的用功,就荞荞一个,没什么事可以做,在宿舍里窝了一会儿,就到学校随处走走。
到了操场,就看见一个人在那打着篮球,光线太暗,荞荞也没带眼镜,自然是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只是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在那打篮球,荞荞不免有些好奇就走了过去看看。等她走近了,那人却不打了,只是靠在篮球架坐着,似乎在喝着什么东西。
再靠近一点——似乎有些不礼貌。
犹豫了会儿,荞荞决定还是不过去了。正要绕开的时候,忽然那人叫了她的名字,她顿时愣住了,是认识的人?
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竟是祁连——
“是,是你啊——”荞荞几乎以为自己的舌头打结了。
“是啊,是我——”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也能听出他声音的苦涩,这是怎么了?荞荞疑惑地往地上看去,竟是一堆的易拉罐瓶子。再仔细闻闻,有几分酒,他喝多了?!
“你,你没事吧?”荞荞很担心他,可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挣扎了会儿,才问了出来。
“没事,叶荞荞,你喜欢我是不?”忽地,祁连开口说了句,把荞荞顿时吓住了。“你,你说什么啊?”荞荞慌忙道,“我,我才没,没有——”
他一步步地走进来,酒味越来越浓,荞荞害怕极了,却忘了怎么躲开,只是愣愣站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
“你走吧。”似乎看穿了荞荞的紧张,他叹了口气,说。
说完,他转身回去,抱起篮球,便要走了。荞荞看着他的背影,把唇咬的生疼,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说出来:“你,你和她没事吧?”
他回头看了下荞荞,说:“叶荞荞,你喜欢我?”“没有!”这次的回答是彻底否定了心底的声音,荞荞走了上去,说,“我只是,只是好奇。”
“好奇——”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叶荞荞,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荞荞不好生气,瞪了他一眼,只是说了句:“你现在没事吧?”“你可真有意思——我也该走了,叶荞荞,你真有趣。”他笑着走了。
真有趣——她,她只是有趣——
看了那一地狼藉的易拉罐瓶,荞荞只能皱皱眉,一个一个捡了起来,扔进垃圾桶去。总算是有些交集了,虽然不是很开心,可总比没有的好。
荞荞是个知足的人。
就在这天夜里,荞荞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忽然叫住了她,她怔怔地站在那,不知道他叫她是为了什么,“我喜欢的人是你。”他看着她,深情款款道。这一句话,荞荞等了太久太久,可就在梦里等到了这句话,她依然知道是梦。
醒了,自然就知道是梦。
无数的梦境叠加不出一个现实,荞荞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她做的梦太多了,多到她已经开始对梦境麻木。
周一的时候,又开始下雨。
春天总是这样,湿漉漉的让人心烦。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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