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年,已成烟
尚善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除非别人把热闹的东西搬到了她的眼前,否则都会视若无睹。就像之前有朋友推荐说《那些年》,很好看,尚善无动于衷。直到自己十四岁的外甥女对着电视机抱怨,怎么没有《那些年》的时候,尚善
尚善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除非别人把热闹的东西搬到了她的眼前,否则都会视若无睹。就像之前有朋友推荐说《那些年》,很好看,尚善无动于衷。直到自己十四岁的外甥女对着电视机抱怨,怎么没有《那些年》的时候,尚善觉得奇怪,是什么片子可以通杀不同年龄层的人,所以就在刚才,忍不住也凑了把热闹,进了优酷,看了《那些年》,也明白了其火热的缘由,这部片子呈现了所有人的青春!所有人懵懂的爱情!和其他人一样,这部片子,自然也引起了尚善对往事的回忆,但与其他人在评论里或伤感、或遗憾、或赞美的感慨不同,尚善感觉是像站在了时间的塔尖上,看着一本事不关己自动翻页的书,心里却没了风浪,淡定得不像话。尚善对青春往事的概念是,犹如放在屋子里的古董,这玩意在我们的生活起不了实际的作用,却因它不菲的价值,足以让我们在生活中心心念念,不要碎了?不要偷了?不会是个赝品吧?就这样穿插、影响着当下的生活。所以尚善不要,尚善要的是随时可以抽身的从容。但这份从容对尚善来说可能还要磨练很久,光眼下的这份淡定也是经过心绞般的痛才得来的,这种痛,如地狱般的黑暗,阴森的可怕。这从她写的《灵》当中的一段便可看出端倪来:此刻的他,在我的眼里,更像是一副即将腐化的尸体,谎言化成一只只毛脚虫子,啃食着他的灵和肉,面目可憎,而我却没有恐惧,只有深入骨髓的憎恶!这段话,让尚善自己再次读来,恐怕心里也会充满颤抖!惊惧文字背后隐藏的一股邪恶牵引力,怎么会写出这样一段文?
尚善的黑暗心里历程,自是和俞嘉树没什么关系,因为尚善对嘉树始终只有痛,而未曾有过恨。但痛过后,人很容易对某些东西产生失望,对人生的意义心存怀疑,甚至于憎恨生活这个“伪君子”。人若要要寻找自身的真相,就必须撕开生活所带给我们的假象,这是尚善很多年后,才明白的道理。岁月带来的睿智,使尚善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也想明白了当年嘉树真正想对自己说的话。
那年,临近毕业,所有同学都在备战考试,而尚善却在自娱自乐的看着小说,俞嘉树发现后,不知道为何,非常生气,拿起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对着尚善就吼:“你就这样混吧!你再这样就。。。。。,”,“就怎么样,就丢人?要你管!”尚善羞愤地顶了回去,俞嘉树一愣,拿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从嘉树的背影中,尚善能真切地感觉到嘉树对自己的失望,这种失望,比尚善心里日益滋长的自卑感还压迫地让人难受,心里对未来的笃定,镇住了尚善想去追回嘉树的步伐。从此,两人的关系降至到了冰点。
毕业后,两人各奔东西,尚善只知道嘉树考上了一所好学校,而自己却在“浑”的学校接着混,两人的关系在尚善心里成了永远的平行线。同学聚会最大的好处,就是你不用开口打听某个人,便会有人讲给你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从同学那里总能或多或少得到嘉树的一些消息,尚善就像个剪辑师一样,把它们剪切、拼凑、还原:嘉树过得很好,谁谁喜欢嘉树,嘉树喜欢某某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嘉树很幸福!青春的可悲之处在于太年轻,尚善再聪明,也是吃了亏了,不明白单方面还原的“真相”,若得不到旁证和当事人的亲口证实,你还原得再好,顶多是个推测和虚编的故事。
最后一次见到嘉树,是在校庆100周年。那天嘉树穿了白色的短袖,白色的裤子,戴了个耳钉,很耀眼!这样的嘉树很陌生,非常地有距离感,尚善潜意识里不想靠近。嘉树也没过来亲近,只与同学谈天说地,说到眉飞色舞之时,还咯咯笑个不停,这笑在尚善看来像是警铃,有些夸张,尚善不愿多想,因为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例如小心收起心里莫名的委屈与悲凉。其实,在校庆过程当中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在同学的起哄下,嘉树和另一个女生喝起了一杯饮料,这激起了尚善有种走上舞台的欲望,她要做最好的演员,怀着一种死了也要站着的气概,豁出所有也要一试的决然,所以,尚善透过人群投给了嘉树最美最甜的微笑。在校庆结束后,未等聚餐开始,尚善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不是她没这个能耐装下去,而是没了必要。走出校门口过马路时,发现嘉树跟了上来,眼里充满了纠结,是悔恨?是悲伤?或怨恨?尚善已分辨不清,嘉树也不多说,只轻轻地问了句:“愿意让我牵着你的手过么?”,听到这句话时,尚善很想哭,她很想勇敢一回,嘴里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能,不然我就放不开了!”
那天过后,尚善元气大伤,混混沌沌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期间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嘉树对着自己说:“尚善别以为你的名字好,我的名字也是有由来的,你知道,夏娃和亚当在偷吃禁果之前,生活在伊甸园里,伊甸园里有一种树,就叫嘉树,上善若水虽好,却是自己到哪哪里就是家,嘉树的家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伊甸园!“听完这句话,尚善流泪了,这种伤感在醒来后也久久未能散去,尚善回顾着梦里嘉树对自己说的话,突然联系起当年,嘉树对自己发火的那次,也许嘉树是想对自己说:”你就这样混吧!你再这样我们就不能考同一所学校了!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想到这里,尚善真的痛了!
伤口,只要不去碰触,注意消毒,自有恢复的能力。但要像现在连个疤痕也瞧不见,当中是有些磨练的,不管这些,反正现在的尚善不痛了,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认清了一个事实,有些人的相遇是为了续前世的缘,有些人的相遇是为了后世的缘分种下因,而她和嘉树的相遇却是为了”散缘“,她有预感,如果有来生,他们不会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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