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恋爱

那时,恋爱

椎埋屠狗散文2025-07-20 03:50:24
前几天和儿子闲聊,儿子说他们班小学起就有上课传纸条的,有时从东南角传到西北角。儿子很正气的说传到他那儿他还挺烦的。我问都写些什么,他说都是些腻歪人的话。呵呵,不知他将来恋爱用什么方式,会不会也一样用传
前几天和儿子闲聊,儿子说他们班小学起就有上课传纸条的,有时从东南角传到西北角。儿子很正气的说传到他那儿他还挺烦的。我问都写些什么,他说都是些腻歪人的话。呵呵,不知他将来恋爱用什么方式,会不会也一样用传纸条,也写些他现在所认为的腻歪人的话。还是发短信,褒电话粥,写邮件,QQ聊天,办公室恋情?儿子很快就会长大的,我相信。
和儿子的这一番话,倒勾起小时候学校里一些恋爱的事来。
初中时,有个退班生,比我们大三两岁,那阵好多退班的,可能是学制改动的原因,想考学,要把知识学扎实些,具体情况又略有不同。
这个男生学习成绩很好,长相更可称俊美,干干净净一张古代美女般的鸭蛋脸,眼睛却黑亮,又透着嘎咕,配一身兰色小中山装,给人的感觉是柔韧光亮的。想不起他的全名,好象叫鹤什么。好多女生都喜欢他,现在想来,这好多女生里大概也有我一个,当时以至后来许多年却从不曾承认。前几天和儿子谈笑时,我很大方承认了。
喜欢归喜欢,但谁都不敢表示,甚至要藏掖着。恰好这个男生的同桌是一个俏俏的女生,走路轻悄,声音细柔,像猫一样,家境并不好,却拼着心思往时髦好看里打扮。在窄窄的桌缝中、在那个男生身后每天穿来走去。对于她这个近水楼台,一班女生的心思难以言表,就都把目标对准了她,纷纷说俩人相好,还起了个外号,叫“合并同类项”,常常上着课,一个女生举起两个手指头,我们就都朝他俩瞅。其实人家俩人有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倒也没有像小说里电影里出来个坏老师、孬学生弄出什么事来,伤害了他们。
后来,女生给他哥换了亲。男生到北京接了爷爷的班,寒假回来过年,他的邻居,也是退到我们班的另一大龄女生和他逗乐还问那俏女生看他了没有。
跟儿子闲聊起这段,我说:“那个男生一年后回来,我看他怎么那么矮,灵气全无,一点都不出色。”我说:“人在每个阶段都会有自己欣赏的人、感慨的事,回头看时,感觉又常是完全不同。随着一个人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总有更优秀的等着你去发现去欣赏。”
我怀着私心跟儿子聊这些,是希望孩子别小小年纪就谈起恋爱,是希望孩子能顺利的成长。可勾动起来的竟是一份弥足珍贵的青春回忆。
以往常说自己从没年轻过,想起这一段,谁还能说没有年轻过、懵懂过。虽然那个时代感情的表达方式总是遮掩在一层层的幕布之下,但总也挡不住对一个人的喜欢,总也挡不住去关注自己喜欢的人、在意的人,还有和自己离的最近的人。
那时,除了学生间种种关于恋爱的猜测,年轻老师间也是有些恋爱的影像的。
教我们的老师姓吴,从小学三年级时接的我们班。五年级时我们都说他和另一个女老师恋爱了。那女老师的姐是村里的第一大美人儿。我们不懂,以为叫大米仁儿,并望文生意的解释了一回。大米,白亮爽滑,蒸熟了饭,软绵香甜。就以为村人口里的大美人儿是大米仁儿了。那时麦收完后,她常和姨坐在麦秸垛前绣花,我从后面把她扳倒了腻在她身上玩,可惜没沾上半点她的美人样子,至今仍是个丑丫头。
大米仁儿的妹妹不如她姐绵软,但长相大方,禁看。我们都觉得跟吴老师最般配,学校还有其他两个男老师,都和吴老师岁数差不多,总觉得那两个人是配不上这大米仁儿的妹妹的。一个说话时,嘴里哩哩拉拉的说不清,有些大舌头的架势,现在是县里一个局的局长,和我在一个家属院住。另一个方脸膛,说话办事虽不至于娘娘腔,但软调了些。前阵扫见过一面,似乎日子过的不是很如意。而吴老师,翠黑的脸,身材硬朗,又会给我们讲许世友飞车抓特务的故事。体育上跳高跳远篮球生龙活虎,文艺上吹笛子弹弦子样样来的。我们这一班的成绩在公社里也是数的着的,常有人来听吴老师讲课。我们当然以为只有吴老师才配得起大米仁儿的妹妹了。不过同学们这些想法都只是暗暗的在私下里传播,只有一回,把吴老师惹的哭不是笑不是,那翠黑的脸啊,真是又黑又绿了。
有回他上课,一张纸条在学生间传来传去,恰好被他发现了,上面写着:“看我们老师穿了新衣服,怪不得国霞老师喜欢。”老师发现后,脸绷的紧紧的,但被我们戳到心坎里的动又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于面子于其他,又不得不追究。调查一节课,扯出一帮子学生。最后让写纸条的、第一个传纸条的写份检讨,念没念的我就忘记了。其实吴老师跟国霞老师是否恋爱我们也真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俩人般配,希望俩人真的恋爱了,我们单调的小村学校生活也会多些绚烂的色彩。
后来,国霞老师接了她父亲的班,留在北京。吴老师和我一年考上了师范,但不是同一所学校。他毕业后先在武强教了半年书,也是后来我和先生相识成家并工作了十年的那间学校,只是我去时,吴老师已经调到衡水一所中学,最后落脚哈励逊医院做了行政工作。
十年前,姨夫住院,他曾多方照顾,很是尽乡亲的情谊。他还和姨提到我这个上课总爱睡觉玩铅笔又总考第一的学生。他教学方法好,当年对我不守课堂规矩甚是宽容。
真的很想念吴老师,几次去衡水都动了心思要去看看他。有一回元旦,还真的到了他办公室门口,但那天吴老师没上班。还有一回,我从姨家往回走,已过了村后的小桥,听闻得鞭炮声,姨说是吴老师的父亲去世了,正出殡,我要折回头去,姨说,别去了,今天人家正忙。又错失了一次见到吴老师的机会,此后也再没有过。
不知道吴老师现在可如意,还有我的那两个同学,还有漂亮的国霞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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