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窝

鸟窝

乾嘉学派散文2025-12-22 15:07:49
冬奥会即将在北京召开,河北省北部的某个地方是分会场。一提起奥运,人们就会想到有独特创意的建筑――“鸟巢”。鸟巢俗语就是鸟窝。对于出生于农村、成长在农村的人来说,是很常见的事物。现在的孩子沉溺于电子游戏

冬奥会即将在北京召开,河北省北部的某个地方是分会场。一提起奥运,人们就会想到有独特创意的建筑――“鸟巢”。鸟巢俗语就是鸟窝。对于出生于农村、成长在农村的人来说,是很常见的事物。现在的孩子沉溺于电子游戏世界,也许不会留意。但过去对于缺少玩具的孩子们来说,鸟窝是很有意思的游乐目标。拿着长长的棒子,几个孩子相呼而应,在树林间游荡,去捅建在低处的鸟窝,看着刚刚出壳的小鸟连同鸟窝一同摔在地下哈哈大笑,以致常常遭到大人们的一顿训斥。
鸟窝对于儿时的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但对于它的第一次深刻认识却是在工作后不久,那是同事老金给我们讲得一个事物。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年轻人在单位里正聚集一起闲谈,老金进来了,他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我们很尊敬他。那天,他给我们出了一个谜语:
“高高望去一座楼,千根檩来万条椽。不用刨来不用斧,鲁班看了都发愁。”他笑眯眯地说:“猜猜看,这个是什么?很常见的。”
我们想了半天,猜不出来。
“是鸟窝。”他嘿嘿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鸟窝是非常好的建筑,相当结实。不管刮风下雨,鸟窝都没事。鸟是很聪明的动物。”
不久,我们出去游玩,抬头看见了高高树上的鸟窝,顺口说出了那首打油诗,“高高望去一座楼,千根檩来万条椽。不用刨来不用斧,鲁班看了都发愁。”这次游玩雅兴致高,晚上回到单位还是余兴未消。一位同事忽来告诉:“老金今天下午去世了。”
“啊?”我们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应该是突发疾病,脑溢血或是心肌梗。”
老金是五世同堂,上有父母、祖母,下有儿、孙辈,他是中梁砥柱。同事们经常打趣道,“别看你在外面挺风光,到家里你就当孙子。”他不说话,只是嘿嘿笑。他个子不高,五十多岁,花白头发,眼睛不大,很爱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的家离单位不远,上下班骑一辆老式二八自行车,经常一只手掌车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悠哉悠哉地骑着。年轻时当过兵,转业后到地方基层,曾在多个单位工作过,调入这个单位也有几年。他为人随合,人缘很好,谁如果有事不能值班,就找他替,如果他没有喝酒那自然不在话下,喝酒喝高了,忘了也是常事。所以有事的人总提醒他,“千万别忘了。”“哦,忘不了。”他答应着。
如今这样一位乐呵呵的长者突然与我们阴阳两隔。出殡那天,我们去给他送行。见到了他的父母,虽已年近八十,却非常硬朗,他们在给儿子张罗着葬礼。最后一眼见到他,他安祥地躺在那里。我们绕行一周向他行礼。回来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寂静地只能听到人的呼……
十年以后,第二十四届奥运会在北京召开,鸟巢成为世人瞩目的靓丽风景。我也曾去欣赏过它,“高高望去一座楼,千根檩来万条椽。不用刨来不用斧,鲁班看了都发愁。”由物思人,金老已长眠于地下,他没能够看到这人造的“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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