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妈妈

想妈妈

峻法严刑散文2025-06-28 08:50:00
她虽然不是我的生身母亲,但一直象妈妈一样呵护我疼爱我教育我。妈妈去世时还不到60岁,按照相应级别干部的年龄规定,她真正逝世在了工作岗位上。妈妈离开我们已经5个年头了。5年来,每逢清明和四季交替的日子,
她虽然不是我的生身母亲,但一直象妈妈一样呵护我疼爱我教育我。
妈妈去世时还不到60岁,按照相应级别干部的年龄规定,她真正逝世在了工作岗位上。
妈妈离开我们已经5个年头了。5年来,每逢清明和四季交替的日子,我都早早赶到郊外寻找一块僻静的空地虔诚地祭奠那颗高贵的灵魂。随着纸灰的翻飞和清烟的缭绕,我的心不停地颤抖不断地收缩。我虽然极力克制着剧烈的悲恸,但不知不觉就泪如雨注泣不成声。
望着远处黛色的山脉和苍翠的树木,我仿佛和妈妈一同溶入了高远深邃的蓝天之中。
妈妈一生简朴节约。改革开放初期,妈妈工作非常繁忙,但如果工作不是非常紧张就坚持回家做饭。那时大家的生活水平普遍很低,为了节省开支,妈妈经常傍晚到街上买便宜的蔬菜。虽然我们吃的多是白菜萝卜土豆之类的廉价菜,但丰富的叶绿素保证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高考前的一天深夜,我写完作业后看见妈妈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我以为妈妈又在看材料,透过门缝发现她正一针一线给我缝袜子。随后,我推开门走进去说:“妈,别缝了,一双袜子只有几块钱!”妈妈在家很少板着脸说话,一听我的话马上严肃地说:“几块钱?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能浪费!”她看了看我,然后又说,“一会就缝好了,你快去睡吧!”从那以后,我明白了简奢不只是一个生活习惯问题,而且属于一个人品质的一部分。
妈妈一生宽厚豁达。妈妈的很多同事都说她心胸非常开阔,从不计较非原则的小事。我上高中时,妈妈在我们的学校做校长。我的班主任有次在班里公开说妈妈的坏话,我当时真想站起来和他论理,但想到师生之间的长幼尊卑就耐着性子没有吭声。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以后,她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把班主任叫到我家谈心,最后还留他在家里吃了饭。
妈妈一生严以律己。我考上大学时,妈妈晋升了职务。大家都说我家双喜临门,但妈妈对此坦然看待,她很严肃地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从此以后说话做事更要慎重。”后来,组织给妈妈配备了一辆小车,开始时妈妈执意不要,为此领导还批评说“车不是给你个人服务,而是为了保证工作”。大三暑假的一天,我想坐妈妈的车顺路看望一个家在小县城的大学同学。我提出想法后妈妈没有当即表态,她思考了一会后微笑着慢慢地说:“我们下去要看很多工作点,怕耽误了你的行程。”我起初没明白妈妈的意思,正要询问时她接着说:“再说了,车上人很多,恐怕也坐不下。”说到这,她停了一下看着我说,“给你50块钱,你留够车费以后给同学的父母买点礼品。”我虽然知道妈妈的车上除了秘书再没别人,但更明白妈妈作出决定以前很慎重,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所以我马上点头接受了。我心里非常清楚,妈妈是不想让我坐她的车去办私事。
妈妈一生公正清廉。小姨是妈妈唯一的姊妹,我表弟报考大学后想换专业,为此小姨多次跑到我家来说此事,但妈妈始终没有表态,表弟最后还是被录到了原来所报的那个冷门专业。我大学毕业时妈妈还是领导干部,那时正值经济改革大潮迅猛涌起,做经济工作很有前途,同时,机构改革也有了实质性进展,很多新成立的机构虚位以待。我很想去一个经济部门工作,但妈妈始终没有出面协调,于是我被分到了百无聊赖的机关办公室。面对枯燥无味的文字,我多次都想辞职下海。
妈妈一生善良真诚。在妈妈眼里,人没有尊卑贵贱之分,于是她时常教育我平等待人真诚做事。妈妈做了领导以后,以前很多不常来往的人也开始常来常往了。一次,一个基层干部给家里带了一箱鸡蛋,说是自己家的土特产。妈妈反复问他有什么事,基层干部一个劲说顺路过来看看领导。基层干部下楼后,妈妈马上让我把那个箱子抱回到了他的车上。随后,我问妈妈那个人来做什么,妈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很认真地说了一番如何待人的话。妈妈说完后接着问我:“你还记得每年春节来咱家的那个穿黄大衣的农民伯伯吧?”我点了点头,妈妈随之说:“做人的一个基本原则是与人为善、多做好事。那个农民伯伯是我下乡检查工作认识的,我曾经在政策范围内帮助过他。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他过年时都给咱送来黄花菜,虽然那些菜值不了多少钱,但比一些人带来的瓶瓶罐罐更珍贵,因为那是农民伯伯发自内心的一种真情。你要始终记住:穷人最真诚最可怜最需要帮助。”妈妈的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了我受益终生的人生航标。
妈妈一生坚韧顽强。妈妈从小喜欢锻炼身体,上大学时就是运动健将,后来是机关里多年坚持早上跑步的少数人之一,那双发白的蓝色球鞋记录着她的运动足迹。然而,健康的身体终于敌不住长期的劳累。90年代中期,妈妈就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当时我就听一位做医生的叔叔说她的病情很严重。但是,妈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依然非常投入地工作非常规律地生活。有句话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女强人难上加难。”虽然妈妈不是女强人,但她经受的苦难却是难中之难。在妈妈生命垂危的日子里,我真正感受到了一个女性的坚强:因为长期化疗,妈妈过去满头的乌发全部脱落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痛苦,她几次提出停止治疗,但每次化疗时却又一声不吭。在我的记忆力,妈妈从未掉过眼泪。
妈妈离别我们那天,我在火化间失去了一切知觉。后来有人告诉我说,当妈妈的遗体走向火化炉的时侯,我疯了似的哭着喊着追赶着移动床向前奔跑。
生命垂危的那段日子,妈妈反复说的一句话是“把我火化,把我的骨灰撒到空地里”。为了尊重妈妈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心愿,我们遵循了她的遗嘱。
妈妈,您辛苦一生,最后竟然没有一块安身之地!
妈妈,您善良一世,上天永远护佑您的在天之灵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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